題目

如何從「三言二拍」看明朝的婚姻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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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的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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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新舊道德觀念的激烈碰撞,在婚姻上表現得十分明顯。當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究門當戶對的婚姻模式雖仍佔據主導地位,但隨着商品經濟與市民階層力量迅速發展,「存天理,滅人欲」的說教開始遭到強烈懷疑。年輕人大膽追求戀愛自由,甚至偷嘗「禁果」,家長或被迫認可他們的行為,或強烈壓制而釀成悲劇。商人外出經商時常尋花問柳,或在兩地都建立家庭,而留守在家的妻子紅杏出牆也時有發生。形形色色的婚姻關係,在「三言二拍」中都有相當真實的描寫。

 

門當戶對是考慮兒女婚事時的一條法則,而借助婚姻改變地位在社會上也很常見。在「三言二拍」中,這種現象突出地表現在書生與商人的關係中。明朝初期和中期,商人有錢但地位卑微,他們樂意將女兒嫁予書生,以便日後有出頭之日,而書生即使貧窮也認為是在委屈俯就。明朝中期以後,商賈勢力急劇膨脹,他們聯姻的要素已是錢與權,書生思娶富商之女,則被嘲笑為「陰溝洞裏思量天鵝肉吃」。作品中書生們最後終於揚眉吐氣,其實只是作者借創作在彌補心理的不平衡。《喻世明言》第二十七卷〈金玉奴棒打薄情郎〉中,丐戶團頭金老大家資富有,門第卑微。他要為獨生女金玉奴招讀書人為婿,但只有貧寒書生莫稽願意入贅。三年後莫稽連科及第,瓊林宴後返家,遭街坊群兒指點,說是團頭的女婿當了官。莫稽頓覺自己的婚事實屬終身之玷。莫稽官拜無為軍司戶,赴任途中將妻子推入水中,卻恰被其上司許德厚所救,收為義女。許德厚願將女兒許配莫稽,莫稽欣喜若狂。新婚之夜,莫稽入洞房遭眾婢棒打,發現新娘原是舊妻。許公夫婦使新人和解,莫稽夫婦奉其如親生父母。

 

在封建社會裏,社會各階層的排序是士、農、工、商。明朝中期以後,商品經濟迅速發展,逐漸攪亂了人們的門第觀念與等級觀念,愈來愈多人開始只以擁有金錢的多寡,作為一個人價值的判斷,這種衡量尺度在婚姻領域裏表現得尤為突出,「三言二拍」中的不少故事,正是對此社會現狀的寫照。《拍案驚奇》卷十〈韓秀才乘亂聘嬌妻 吳太守憐才主姻簿〉中傳聞朝廷要點繡女,民間家家都急着將女兒許配人。開當舖的金朝奉拉着窮秀才韓師愈,硬要將女兒朝霞嫁給他,並寫下文書為憑證。不久,點繡女的謠言逐漸平息,金朝奉嫌韓師愈貧窮,十分懊惱。正好他的內侄程朝奉前來求婚,兩人便設下計謀,謊稱程朝奉與朝霞從小就有婚約,由程朝奉出面告金朝奉,從而解除朝霞與韓師愈的婚約。在公堂上,太守吳公弼審明察真相,又愛惜韓師愈的才華,仍將朝霞判給韓師愈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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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1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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