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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皇帝宋征宗赵佶手书楷书千字文卷,上海博物馆藏品。(图片提供:安哥/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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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学习伦理道德教育知识,离不开父母的身教及书本知识传授。当时对儿童所作的启蒙教育,称为“蒙学”。启蒙教育的目的,除了教儿童认字外,还让他们掌握日常生活的基本知识,并教导传统伦理道德的意识。蒙学的教材,最早可以上溯到西周。据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记载,周宣王时的太史籀以大篆编成《史籀篇》,也称为“史篇”、“史籀”,是周代教学童识字的课本,这书已佚。不过,古代最有名、流传最广泛的三本蒙学教材,却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合称为“三百千”。

 

《三字经》传为南宋著名学者王应麟著,但经近代学者考证认为,这书的真正作者是宋末元初广东顺德人区适子。这书在1990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入《儿童道德丛书》,可证其内容古今皆宜。书中提到的“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强调了“三纲五常”的伦理规范。

 

《百家姓》成书早于《三字经》,是北宋初年钱塘(现今杭州)一个书生所编撰的蒙学读物。最初书中收集411个姓,后来增补至504个姓。书中首句为“赵钱孙李”,把当时宋朝的国姓“赵”奉为第一,突显了社会的尊卑观念。

 

《千字文》原名为《次韵王羲之书千字》,是南朝梁周兴嗣所作的一首长韵文,由一千个不重复的汉字组成的文章。据说是梁武帝取了王羲之写的一千个字体书写而成。这书以儒家思想为主体,并兼历史、自然、社会常识。《千字文》指出的“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也是传统伦理观念的典型表述。

 

蒙学读本在教育内容的安排上,因应儿童的学习需求,由浅入深,由近及远;在教育方法上,则因人而异,因势利导。传统蒙学的道德教育虽然强调伦理纲常,但不究其义理,只是从浅近处着手,主张从生活细微处培养儿童的道德习惯。南宋理学家朱熹在《童蒙须知》开篇就提到:“夫童蒙之学,始于衣服冠履,次及言语步趋,次及洒扫涓洁,次及读书写文字,及有杂细事宜,皆当所知。”认为只有在小学阶段对生活细节操守坚定,涵养纯熟,长大以后才能穷究事理,通达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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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夫子庙内朱熹题字(图片提供:俄国庆/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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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学教材要让儿童较易接受传统的伦理道德规范,必须把儒学经典中的精义微言,化作具体的行为指引,使其具有较强的实用性和可操作性。如《童子礼》列举了盥栉、着衣、言语、饮食、跪、立、坐、行等二十多项规范,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中的大小事情。以“言语”为例,主张“所言之事,须真实有据,不得虚诳,亦不得亢傲訾人,及轻议人物长短”等,到今天还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除了正规的童蒙读本之外,平民百姓或目不识丁的人,就要通过通俗文学、说唱和戏曲等来学习伦理道德。唐、宋开始,民间说唱和戏曲表演有很大发展。明代大学士丘浚曾指出,当时“虽是街市子弟、田里农夫,人人都晓得唱念(戏文)。”明末清初思想家顾炎武的《日知录》指“小说演义之书,士大夫、农工商贾,无不习闻之,以至儿童妇女、不识字者亦皆闻而如见之。”可见小说戏曲流播广泛。当时的通俗文学家都着意阐释和宣扬传统的伦理道德。元末剧作家高明在其《琵琶记》第一出提到,戏曲要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枉然”;而明代修髯子在《三国志通俗演义》的引言中也指出,作者有意让读者学习“忠孝节义”,摒除“奸贪谀佞”,以达到“裨益风教”的目的。

 

说唱、戏曲等表演艺术,以及通俗文学的出现,令商品市场形成一种平等互利的交际共识。而这种平等互利、追求物欲的生活态度,就是不少学者所说的“市民意识”。明代思想家李贽曾在《焚书》中指出,“好货”、“好色”才是真实的人情世态。他强调“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理矣。”然而,通俗文学所反映的“市民意识”,正好与压抑个人欲望的传统道德观念相抵触,因而招致不少传统文人抨击,同时,官府也对通俗文学实行管制措施,把杂剧戏文的题材局限在“神仙佛道”、“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劝人为善”之类 ,并以“小说淫词”为名目,禁毁妨碍社会管治的通俗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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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像(图片提供:文化传播/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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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载日期:
2022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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