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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与陶渊明的好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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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修阳雕像(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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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是从《醉翁亭记》一文认识欧阳修。这篇文章在当时影响广泛。它曾刻碑立在琅琊山寺旁,拓片却不胫而走,远近争传,许多商贾到寺里布施也要向僧人索取《醉翁亭记》的拓本。和尚问他们要来什么用?他们说,经过税关,送一幅拓片给税官,可以免税。可见这篇文章给欧阳修挣来多大的名誉。

 

“醉翁”的名号为天下所公认,实际上当时欧阳修才虚岁四十,连他自己在《题滁州醉翁亭》诗中都说:“四十未为老,醉翁偶题篇。醉中遗万物,岂复记吾年。”而且连“醉”字也要打折扣,他在《醉翁亭记》中说得明明白白:“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看来醉醺醺的欧阳修内心是十分清醒的。他因为支持范仲淹的改革被贬滁州,到了滁州,他没有怨天尤人,也不热衷搞“政绩”而扰民。他为政诀窍是“政简人和,与民同乐”,果然一两年内就见效果。《醉翁亭记》就是欧阳修这种政治观和滁州治绩的记录。

 

欧阳修的诗词散文均佳,个人也有很好的修养。对于酒,欧阳修有着清醒的认识:“餐霞可延年,饮酒诚自损”(《感兴》)。不过欧阳修还是喜爱“醉翁”这个名号,后来他在诗文中往往用此称呼自己。他有些自豪地赋诗:“吾尝思醉翁,醉翁名自我。山林本我性,章服偶包裹。”(《思二亭送光禄谢寺丞归滁阳》)

 

陶渊明写过《五柳先生传》,后世认为这是陶渊明的夫子自道。五柳先生给读者印象最深的,大约就是杜甫诗所说的“嗜酒见天真”。“天真”是陶渊明的本性;“嗜酒”是他的爱好,两者相得益彰。酒没有使陶渊明变成一个醉鬼、胡涂虫,而是使他剥落文饰、更为率真。南朝梁文学家萧统说陶诗“寄酒为迹”(《陶渊明集序》),就是说他用酒寄托自己的率真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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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李俊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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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的诗文和他的为人处处表现出天真。比如家里贫穷买不起酒,亲戚朋友设酒招待,他必定出席,而且一定要喝个烂醉才肯退席。家乡的父母官江州刺史王弘来拜访,陶渊明没有鞋子,不能接待客人,王弘的随从脱下鞋子给他,他坦坦然穿上。王弘叫左右仆从量一下陶渊明脚的大小,好去为他做鞋,陶渊明也很自然地在稠人广坐之中把脚伸出来,让仆人度量。

 

陶渊明有《饮酒》诗二十首,序中云:“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醉了,这个世界可能更真实。他在《饮酒之十三》中写道:“有客常同止,趣舍邈异境。一士长独醉,一夫终年醒。醒醉还相笑,发言各不领。规规一何愚,兀傲差若颖。寄言酣中客,日没烛当炳。”实际上,诗中的醒者与醉者都是陶渊明,但是循规蹈矩的醒者的智慧却远逊于常年沉酣的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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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李俊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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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载日期:
2019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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