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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神話——漢高祖劉邦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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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塑:劉邦斬蛇。(圖片提供: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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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高祖劉邦的開國神話豐富多彩,可能與他出身布衣,沒有祖蔭依託有一定關係。需求促進生産,在政治和社會領域,這可能也是說得通的道理。

 

劉邦出生於楚國沛縣豐邑(江蘇豐縣)。據《史記‧高祖本紀》,一位劉老太有一次在湖邊幹活,憩息時,夢有神靈親近。忽然雷電交加,劉太公只見有蛟龍盤旋在他妻子上空。不久劉老太懷孕,生下了劉邦。劉邦生而異相,屢獲相面者盛讚。他醉卧時其上常有龍顯現,而所光顧的酒舖,生意也會特別旺。

 

劉邦在秦朝曾任管理基層行政、治安的亭長。秦二世即位不久,縣裏派他押送刑徒前往驪山服役,途中不時有犯人逃亡。他估計到不了驪山,刑徒就跑光了,自己必然因此獲罪。隊伍到了豐縣西面大湖中的一處亭舍,宿營喝酒。劉邦喝得高興,就向刑徒們說:「諸位自行離開吧,我也要流亡了!」刑徒中有十多人願意追隨他流亡。劉邦醉醺醺地帶着大家連夜從湖中小道穿行,派一人在前方探路,發現有一條大蛇擋在路中間。劉邦藉着酒意,呼喝道:「我等勇士行路,怕甚麼大蛇?」揮劍上前,將大蛇斬為兩段。劉邦率眾繼續前行數里,酒醉困乏,就在路邊休息。後面又有行人經過蛇死之處,見一老婦哭泣,問她為何哭泣,老婦說:「我的兒子是白帝子,變為蛇,躺在路中間,今天被赤帝子殺了。」說完忽然不見了。行人們猜想這位老婦是神靈,繼續前行,遇到睡在路邊的劉邦,就將之前見到老婦的故事告訴了他。劉邦心想「如果被殺的大蛇是上天白帝的兒子,我豈不是赤帝之子?」劉邦非常得意,他的追隨者也愈加敬畏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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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興1988年作品《劉邦》。(圖片提供: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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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和追隨者們隱藏在沛縣附近的芒碭山和湖泊,為了躲避秦朝官府追捕,居無定所,時常轉移,但他的妻子呂氏進山,卻總能找到他。劉邦奇怪地問呂氏怎麼有這個本事,呂氏說:「你所住的地方上空常有雲氣,所以往雲氣的方向,就能找到你啊!」戰國以來流行觀察雲氣的色彩、形狀以占卜吉凶,又傳說「東南有天子氣」,連秦始皇都寢食難安,多次出巡東南地區,意圖鎮壓消除可能威脅王朝的隱患。劉邦聽到呂氏的說法,不禁沾沾自喜。沛縣一帶的年輕人聽說此事,更相信劉邦得到上天垂青,願意追隨他的人愈來愈多。

 

以上所敍都是漢代流傳的開國神話。神話其實也是一種特殊形式的謠言。它們描述的故事往往並非真正發生過的史實,而是出自一些人的想像或有意的宣傳。但在迷信氣息濃厚的秦漢社會,這些依託神怪的謠言能夠迎合厭秦民眾的心理預期,為劉邦的追隨者提供自我激勵的心理暗示,在秦末的反秦鬥爭和漢代的皇權正當性論證中發揮了巨大的政治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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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2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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