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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在清朝之「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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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政府頒佈廢除科舉制度的上諭(圖片提供:尤亞輝/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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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科舉,主要以「四書」、「五經」取士。這些儒家經典,在唐、宋時期,基本上還可以適應社會需要。但到了清代乾隆之後,正當西方各國紛紛爆發社會革命和工業革命,科學技術突飛猛進之際,科舉考試仍只專注於「四書」、「五經」以及八股文,而把科學技術看作「奇技淫巧」,而不屑一顧,致使中國在科技、經濟以至政治、社會等各方面都大大落後於當時的時代潮流和世界發展。科舉變得迂腐,漸漸走上「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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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四書章句集註》書影,明清科舉以朱學為正統,以朱熹所論註的《四書》、《五經》作為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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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一些思想先進的知識分子,曾對科舉制度提出一系列改革意見。科舉改革也成為戊戌變法的內容之一。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六月一日,禮部擬定了科舉新章:「鄉、會試仍定為三場:第一場,試中國史事、國朝政治論五道;第二場,試時務策五道,專問五洲各國之政,專門之藝;第三場,試四書義兩篇、五經義一篇。」這只不過是一種改良。但以慈禧太后為核心的頑固派連改良也不允許,八月六日,發動政變,廢罷一切新政。此後,又爆發了義和團運動,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光緒二十六年(1901年)七月,慈禧太后不得不採用維新派的改革辦法,頒佈諭旨,恢復科舉新章,並且規定:「以上一切考試,凡四書、五經義,均不准用八股程式。」

 

在新形勢下,一些有識之士在建議改革科舉的同時,還不斷奏請興學校,京師大學堂(今日的北京大學)就是戊戌變法留下來的碩果。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袁世凱等又奏請即停科舉以廣學校,八月四日,上諭說:「著即丙午科(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為始,所有鄉、會試一律停止,各省歲、科考試亦即停止。」這一上諭,宣告了延續一千三百多年的科舉制度終於被廢除。

 

科舉的弊端

明清科舉考試,考生答題時必須以政府頒佈的《四書大全》、《五經大全》、《性理大全》的註疏為標準,揣摩古人語氣,代聖賢立言,基本上是以孔孟之言,程朱註疏為據,士子對經義不得發揮己見,以此束縛思想自由。此外,並有「不能引秦漢以後之書,不能引秦漢以後之事」的規定,不合者無緣中式。

 

八股文起初確能在一定程度上測驗出考生的文字水平,並選拔出智識較高的人才,因此有些學者認為八股文考試是一種古代的智力測驗。但長期在「四書」、「五經」中命題,為了防止考生猜題,於是不斷出一些偏題、怪題,結果走向求才的反面。由於八股文形式死板,內容空洞,千篇一律,故有些儒士在經書中專選一些可以命題的,寫成若干文章,並編成八股文選集出售,許多考生平日只須死讀硬背這些八股文選,到考試時自能派上用場,甚至有些考生只知八股文,而不知本經。早在明朝末年,有識之士指出八股文誤國、敗壞人才。清初也曾一度停止以八股文取士,但終因要籠絡士人,復又實行了二百多年,至1901年才被最後廢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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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股文

「股」即對偶之意,因一篇文章中有四段,要求每段必須用兩股排比對偶的文字,合共有八股,故稱「八股文」,另也稱「八比文」、「時文」或「制義」等,實為一種排比對偶的文體。八股文有嚴格的固定格式,每篇一般以700字為準。文章通常由「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出題、中股、後股、束股、落下(收結)」十部分組成。此外,八股文甚至對每段開頭的虛詞也有規定。如清代規定,承題開頭要用「夫」、「而」、「蓋」,末字要用「耳」、「焉」、「矣」;起講開頭要用「且夫」、「嘗謂」、「若曰」等。明清八股文存世者頗多。乾隆元年(1736年)方苞編有《欽定四書文》一書,收錄八股文783篇,頒行天下,作為典範。另外,清代著名學者俞樾有《曲園課孫草》一書,是一部學寫八股文的課本。

科場弊案迭起

清代科舉制度空前嚴密,考生舞弊的手法亦愈見巧妙,有的將經文藏於毛筆管中或藏於硯台底部,有的把經文抄在衣褲內層,作弊手法各形各色,層出不窮。此外,隨着政治腐敗,考官貪污受賄情況日漸普遍,致使科場弊案屢興迭起。如順治十四年(1657年),順天鄉試出現考官舞弊案。當時主考官曹本榮、宋之繩,同考官李振鄴、張我樸、郭浚等人貪財納賄,被刑科參奏。順治皇帝立派都察院會審,查證屬實,即降旨將李振鄴等七人處死,家產沒收,父母兄弟妻子流放尚陽堡。次年,又將順天鄉試中舉者約200人傳至太和殿複試,結果發現8人文理不通,故革去舉人資格。後來,順治皇帝還親自審問受牽連的大批官員,多從寬免死,流放尚陽堡。又如康熙五十年(1711年)江南鄉試,主考官為左必蕃、趙晉,中舉者大多是揚州鹽商子弟,士論嘩然。應舉者一千多人於集妙觀聚會,使人把財神像抬進府學的明倫堂,有人用紙糊了一個貢院的匾,改「貢院」為「賣完」,諷刺考試官貪財作弊。康熙皇帝先後派尚書張鵬翮、巡撫張伯行、尚書穆和倫等嚴查窮究,始查出作弊實情。結果一人與獄斃,一人自殺,趙晉等三人被處斬,五人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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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國子監的大金榜(圖片提供:海峰/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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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0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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