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傳》是靈怪小說類的著名作品。杭州西湖除三座石塔之外，附近的雷峰之上，還有著名的雷峰塔，是五代時吳越國的王妃所建。《西湖三塔記》以有關三塔的傳說為依託，勾畫出一個完整的故事輪廓，它是《白蛇傳》的早期形態。《西湖三塔記》的主要內容是西湖產生了三個妖精，白蛇精化為白衣少婦，水獺精化為黑衣婆婆，烏雞精化為小女孩兒，名叫卯奴。杭州有位奚姓官員擔任閤門宣贊舍人，被稱作奚宣贊。卯奴有一次迷路，為奚宣贊所救。後來，黑衣婆婆帶領奚宣贊到四聖觀旁的一戶人家，與白衣少婦結婚。白衣少婦經常更換丈夫，凡是來了新丈夫，就要吃掉舊丈夫的心肝。輪到奚宣贊被挖取心肝的時候，卯奴救走了他。黑衣婆婆第二次再找來奚宣贊，卯奴又救走了他。奚宣贊的叔父奚真人是個道士，他施展法術捉住三個妖精，然後在西湖當中建造三座石塔，將妖精壓於塔下。

在古代人的想像中，妖精的最大特點是既會迷人，又會吃人。話本編者正是依據這種流行的觀念，塑造了老、中、青三代女妖的形象。但妖精既然與人交往，就很自然地沾上了人的某些性格特徵，如白衣少婦的凶殘與豪爽，有點像江洋大盜。黑衣婆婆像個忠實的老僕。如年幼的卯奴則善心未泯，知恩報恩。妖精開始具備人性，為後代作家進一步改造這個故事，提供了必要條件。明朝民間藝人講唱這一故事時，將西湖三塔去掉，換成雷峰塔。馮夢龍編輯的《警世通言》中，收錄了一篇明朝話本，題為《白娘子永鎮雷峰塔》。其中男主人公是生藥店主管許宣，他的名字與奚宣贊聲音相近。女主人公是自稱白殿直之妹的白娘子，她就是宋朝話本《西湖三塔記》中的白衣婦人。另有一個婢女青兒，是青魚精，可能是由原來的水獺精、烏雞精合併而成，她在後代作品中又變成了青蛇精。白娘子與青兒最後均被鎮江金山寺的法海禪師制服，鎮壓在雷峰塔下。

明朝萬曆年間，陳六龍編寫了《雷峰塔》傳奇，劇本已失傳。清朝乾隆三年（1738年），黃圖珌改編的《雷峰塔》傳奇出版。乾隆中期，又出現了兩種《雷峰塔》傳奇新版本。一為梨園舊抄本，相傳為崑劇演員陳嘉言父女的演出本。一為由方成培吸收戲曲演員的創作成果改編而成，稱水竹居刊本。晚出的這些劇本，情節較明朝話本更曲折，白娘子與青兒身上的妖氣已經減退，開始具備市民階層女性的某些特徵，如追求真摯愛情，以及蔑視封建惡勢力等。

道光年間以後，《白蛇傳》故事被移植到京劇與各種地方戲當中，成為全國範圍內流行最廣的劇目之一。除全本演出外，還產生了《盜草》、《水鬥》、《斷橋》等摺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