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黃粱美夢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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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夢》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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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夢」是常用的典故,也稱「邯鄲夢」,源於沈既濟《枕中記》。大致內容是在邯鄲道上的旅店裡,盧生慨歎自己不能建樹功名,出將入相。道士呂翁就遞給他一個瓷枕,說枕此枕能一切如願。當時店主正在蒸黃粱米飯,盧生就枕入夢,便娶了美妻,隨後中進士,做地方官,開河打仗,屢建奇功,步步高陞。一度因宰相妒忌被貶,不久又得重用,直至宰相,極受恩寵。忽遭同僚陷害,因而入獄,流放多年。平反後封燕國公,子孫滿堂,兒子也多為官。他生活奢侈、放蕩,享盡榮華富貴,最後老死家中。至此,盧生從夢中醒來回到現實,這時店主的黃粱米飯還未蒸熟。

 

作品本來的寓意是功名富貴如黃粱一夢,終屬虛空。它傳揚了唯心的宗教觀念和厭世思想,但也對安富尊榮的達官顯貴和迷戀科舉功名之人的當頭棒喝,有很強的警世作用。本篇的另一層寓意,是以盧生之夢的具體內容隱喻現實官場的腐敗與黑暗:官吏追逐的是功名利祿和奢侈的享樂;同僚之間嫉賢妒能、互相傾軋,致使宦海禍福無常。前者是腐敗,後者是黑暗,兩者都是中唐官場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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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

一種哲學觀念,認為精神是宇宙形成的原動力,且先於物質而存在,物質世界是意識、精神的產物,並以為一切物象皆為精神作用所構成。

《枕中記》是一篇諷刺小說,它的產生與唐代大興科舉密切相關。所謂科舉,就是用設科考試的辦法選拔人才,是從隋朝開始的。但實行不久,隋就滅亡了,所以大興科舉是唐代的事。唐代科舉科目極多,「制科」科目有數十種之多,每人可以應考多種。像盧生那樣慨歎自己不得志的讀書人大有人在,《枕中記》也就因此應運而生了。

 

中唐王朝外有藩鎮割據,內有宦官專權,臣僚結黨,政治矛盾重重,以致營私舞弊,貪贓枉法,權力鬥爭愈演愈烈,黑暗腐敗日甚一日。宰相有的放逐、有的賜死,還有被全家抄斬。警世傳奇不約而同地在人物的夢中大寫官宦,諷喻官場,正是這種現實的反映。唐傳奇作者從這類作品得到啟發,再結合唐代社會的人情世態,發揮創造,寫出多篇神異奇幻的警世傳奇。沈既濟的《枕中記》和李公佐的《南柯太守記》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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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湯顯祖撰《南柯夢》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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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太守記》雖也寫夢中做官,但與《枕中記》的結構和寓意有所不同。它不僅將功名富貴寫成虛幻的夢境,還將朝廷和官場寫成蟻穴,將熙熙攘攘的官場生涯比作螞蟻群聚。這不只是警世、諷世,也近於罵世。結尾的四句贊語:「貴極祿位,權傾國都。達人視此,蟻聚何殊。」實際就是主題的直白。本文篇幅是《枕中記》的三倍,有精細的場面描寫和人物對話,把主人公的性情和他在大槐安國種種境況,逼真地展示出來,大大增加了作品的藝術性和感染力。

作者:
上載日期:
201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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