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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因何下诏捕李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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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朱翊钧像(图片提供:文化传播/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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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三十年(1602年)闰二月,礼科给事中张问达给明神宗朱翊钧上了一道弹劾李贽的奏疏。在这份奏疏中,张问达使用了大量骇人听闻的谣言和污蔑不实之词,仿佛李贽真是一个道德败坏、扰乱社会的罪犯,必欲将李贽绳之以法、置于死地而后快。

 

张问达的奏疏:“劾李贽壮岁为官,晚年削发,近又刻《藏书》、《焚书》、《卓吾大德》等书,流行海内,惑乱人心。以吕不韦、李园为智谋,以李斯为才力,以冯道为吏隐,以卓文君为善择佳偶……以秦始皇为千古一帝,以孔子之是非为不足据。狂诞悖戾……不可不毁者。尤可恨者,寄居麻城,肆行不简,与无良辈游于庵院挟妓女,白昼同浴,勾引士人妻女,入庵讲法,至有携衾枕而宿者,一境如狂。又作《观音问》一书,所谓观音者,皆士人妻女也。而后生小子,喜其猖狂放肆,相率煽惑。至于明劫人财,强搂人妇,同于禽兽而不之恤……。”(《明神宗实录》卷三百六十九)张问达在奏疏中,罗列他认为李贽所犯的罪行外,也请求明神宗将李贽置罪,并烧毁他的著作。

 

然而,奏疏到了明神宗朱翊钧手上,性质却发生变化。明神宗是个酒色财气四病俱全、非药石所可治的昏君,又是个残酷的暴君,虽缺乏仁民爱物的精神,遇事优柔寡断,但有时头脑还算清醒。他认为,像李贽这样一个连正四品官都不愿做的人,不可能生活那么放荡,何况李贽已是七十老翁?所以明神宗对李贽的放荡不羁似乎并不介意,然而却对李贽“离经叛道”的思想言论绝对不能容忍,对于奏疏中下令焚毁李贽书籍深表赞许。他决定以“敢倡乱道”的罪名逮捕李贽:“李贽敢倡乱道,惑世诬民,便令厂卫五城严拿治罪。其书籍已到未刻,令所在官司,尽搜烧毁,不许存留。如有党徒,曲庇私藏,该科道及各有司,访奏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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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朱翊钧)书〈警句〉:“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题款:御笔万历三十年四月。”(图片提供:朱翊钧/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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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士兵立即出动逮捕李贽,奔赴通州,从被革职为民的前御史马经纶家中将卧病在床的李贽捉走,关入监狱。对李贽的审讯严格按照明神宗的旨意进行,丝毫没有涉及他的私生活和流言蜚语,要他招认“敢倡乱道”的思想言论。李贽对此斩钉截铁地申辩、驳斥:“罪人著作多有,俱在,于圣教有益无损!”李贽曾自豪、自信地说:“坚其志无忧群魔,强其骨无惧患害”、“以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日与世交战而不败者,正兵在我故也。”李贽曾撰〈自赞〉:“其性褊急,其色矜高,其词鄙俗,其心狂痴,其行率易,其交寡而面见亲热。”可算是李贽对自己一生光明磊落的总结。李贽如此无惧无畏,却是明神宗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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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载日期:
2022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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