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

方言有哪些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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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同地区的方言都有其禁忌词(图片提供:YavuzSariyildiz/Shutterstoc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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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是地方文化的载体,不少方言语词,都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反映出不同的社会生活。各地不同的政治、经济、教育、科技、娱乐等面貌,也会在方言语汇中反映出来,如香港实行一国两制,故有“特首”之类的词语,外来语十分丰富,赛马业则催生了一批赌马用语,娱乐业每年产生众多新词,影响内地汉语。此外,像饮食文化中的诸多用词,亦带有明显的地方色彩,如“煨”、“涮”(北方方言)、“焗”、“煲”(粤语)、“泡饭”、“淘汤”(吴语)、“粄”(客家话)、“粿”(闽语)等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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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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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语是一种语言回避现象,在汉语中,各方言使用的禁忌语有所不同,反映次文化和地域心理状态的差异。例如,北京口语中忌讳说“蛋”和“球”,所以像这几个词都是北京话的特有说法:“鸡子儿”(鸡蛋)、“摊黄菜”(炒鸡蛋)、“木樨汤”(蛋汤);“球”则经常用作骂人的话,因此北京一带的人名和招牌都很少用“球”字。但上海话却不避“蛋”字,而忌用“卵”字(指男性的私处);粤语地区不避讳“球”字,故人名经常可见“球”。词语避讳有两类,一类是意义(形象)不好,需要回避,如许多地方忌“虎”,温州话遇“虎”字改称“大猫”。一类是语音造成与某个音节同音,引起不好的联想,也要回避,如长沙话将“腐乳”称为“猫乳”。省港地区由于商业发达,讲求吉利,所以广州话的禁忌语在各方言中数量最多。例如“猪血”令人有不好的联想,所以要改说“猪红”。

 

汉人的亲属关系大致一样,但各地对亲属的称谓却不甚相同,尤其是南北之间的方言,更显出差异。如对“儿子”的称谓,北方多称“儿”,南方的称谓则五花八门,如长沙话的“崽”、广州话的“仔”、闽语的“囝”。湖南岳阳临湘一带的亲属称谓更奇特,只有男性称谓,缺少女性称谓。爸爸是“爸”,妈妈也是“爸”,祖父叫“爹”,祖母也叫“爹”。分辨男女的办法只是加“大”、“细”,爸爸是“大爸”,妈妈是“细爸”,以此类推。

 

在方言中同物异名和同名异实的现象很普遍,主要原因是各地的人情风俗、生活条件不同,我们可从中窥视各地的文化风貌。同物异名多与自然环境和生活条件不同相关,如“用小麦磨成的粉”,北方叫“面”,南方叫“面粉”,北方叫“面条”的,南方只叫“面”;“稻米”北方称“大米”,南方叫做“米”,“小米”北方叫“米”,南方则称“小米”。这些名称反映北方以面食为主、南方以米食为主的饮食习惯:北方人以面食为主食,说“米”一般指“小米”,故“稻米做成的饭”要说“米饭”,以示与日常的“饭”(面食)有别;南方盛产大米,说“米”即指“大米”,说“饭”即指“米饭”。同名异实也是如此。南方的“炭”通常指“木炭”,在山西却指“煤炭”,因为山西是产煤大省,煤炭即是日常燃料,无需再用木炭。内地不少地方有“姑妈”的叫法,但要注意指的不是一回事,北京、长沙话说“姑妈”,指“已婚的姑姑”,用“妈”来表示已婚;广州话“姑妈”则指“父亲的姐姐”,“父亲的妹妹”叫“姑姐”,“妈”为大,“姐”为小,但并不表明已婚或未婚。类似例子还有“姨妈”,北京等地指“已婚者”,广州话则只指“母姐”。 这些微妙的差别在日常交际中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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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载日期:
2020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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