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

礼仪之争对中葡之间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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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老楞佐教堂创建于十六世纪中叶,是澳门最早建成的三大教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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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礼仪之争”是在清朝期间,天主教接触中国文化后,就“祭祖敬孔”、“论天主之名”而引起政教的争议,并持续了百年。

 

葡萄牙早在1514年获得教宗尼古拉五世(Nicolau V)颁发无限期征服异域的权利及其保教权,而东方保教权的具体体现是:(一)任何从欧洲出发的传教士前往东方必须取道里斯本,乘坐葡萄牙船只,并获得葡萄牙宫廷的批准。传教士除效忠教宗外,还需宣誓承认葡王的保教权;(二)教宗向东方任命主教的人选,须得到葡王认可。葡萄牙有权在传教区建筑教堂,派遣传教士和主教管理这些传教区的教会,有关的费用也由葡萄牙提供或津贴。早期的西方传教士完全是通过澳门进入中国内地的。

 

耶稣会东方传教团巡视员范礼安(Alexandre Valignani)于1578年在澳门曾经对传教工作发出指示,要求传教士必须了解中国的礼俗、社会和民情,改变在其他国家采取的传教方法,并选派懂得中文的传教士进入中国传教。利玛窦1582年进入中国后,将天主教义融入儒学中来传播福音,取得相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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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巴牌坊的范礼安浮雕(刘嘉恒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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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远东传教的耶稣会士利用自己的世俗知识结交当地的士绅阶层,用当地的语言、文字、哲学讲解《圣经》,最终接近宫廷和皇帝。自利玛窦去世后,他的另一位同伴龙华民(Nicolas Longobardi)就以维护宗教的纯洁为名,对祭祖敬孔畏天等中国礼仪提出质疑,从而掀起了礼仪之争。由于葡萄牙拥有保教权,这时期耶稣会内部的礼仪之争在澳门得到协调,其他教团没有卷入,没有扩散到欧洲,也没有惊动罗马。

 

然而,随着葡萄牙东方帝国的衰落及其保教权逐渐旁落,特别是法国外方传教会的介入以及两国对保教权的争夺,礼仪之争在康熙年间又再次爆发,且不可收拾。康熙一向对耶稣会士爱护有加,对天主教内部的礼仪之争虽早有所闻,但保持了宽容和中立。1700年11月30日,康熙皇帝即应耶稣会士请求,下达了关于祭祖祭孔只是爱敬先人和先师而不是宗教迷信的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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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若瑟修院的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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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克莱门十一世(Clemente XI)派遣的特使多罗(又译铎罗,Carlo Thomas Maillard de Tournon)1705年抵达中国后,礼仪之争的矛盾激化了。康熙年底第一次接见多罗后,觉察到教宗特使来华的真正目的,次年6月24日,下了一道御批,严正表明朝廷立场。同年8月,康熙在热河接见颜珰(Charles Maigrot)之后,更加对教宗特使在中国传教士中搬弄是非、制造混乱产生厌恶。他再次作了一个重要御批,加强管束传教士,然而多罗依然我行我素,1707年1月25日在南京发表公函,宣布罗马教廷已经禁止祭祖祭孔礼仪的决定,迫使清廷采取更加严厉措施。同年4月19日,康熙在苏州向西洋教士发布谕旨,态度强硬。与此同时,他派人到广州,要求多罗出示教宗的委任状,但遭到拒绝。于是康熙下令将多罗押解到澳门,交由葡人严加看守,直到他派出的龙安国(Antonio de Barros)及薄贤士(Antoine de Beauvollier)从罗马回来说明情况为止。此外,再派出代表在华耶稣会的艾逊爵(艾若瑟,Joseph-Antoine Provana)远赴罗马,向教宗陈情,希望解决争议。

 

多罗被监禁在葡萄牙当局管辖下的澳门而造成的尴尬局面,使到葡萄牙王室与教廷关系出现空前紧张,为葡萄牙的外交带来了难题。葡王遣使罗马,企图从教皇处获得对多罗在华不当行为的惩罚,运用葡萄牙外交的所有影响力支持康熙皇帝的特使,以获得取消多罗在中国礼仪问题上所作的错误决定。

 

带着一批送给康熙皇帝的厚礼和在果阿以国王的名义写的指示信,麦大成神父于1710年5月10日离开葡印。他的使命是向皇帝赠送礼物,说服他允许澳门卸下监管多罗的负担并将多罗转往果阿,保护澳门的利益和支持专属传教士的保教权政策。当麦大成神父于1710年7月26日抵达澳门时,多罗已去世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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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载日期:
2019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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