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首現秦律——雲夢睡虎地秦簡

202135phn023
湖北省博物館展出雲夢睡虎地秦簡(圖片提供:視覺中國)
202135phn023

中國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以前,所發現的簡牘年代,上有戰國,下有漢晉,唯獨是秦代的簡牘卻沒有發現,無論是史書或出土實物,均不見秦代的影蹤。可幸在1975年,考古人員在湖北江陵雲夢睡虎地發掘了12座戰國末年至秦代的墓葬,並在第十一號墓裏出土1155枚簡牘及80塊殘片,這是中國首次發現秦簡,為中國考古研究的一項重大發現。這批簡牘內容主要為秦的法律文書,雖然並非秦律的全部,但對於了解秦代律例是非常寶貴的資料。

202135phn024
湖北省孝感市政府在雲夢睡虎地秦簡出土的原址設紀念公園(圖片提供:視覺中國)
202135phn024

雲夢睡虎地第十一號墓的墓主,據考證應為一位四十多歲名叫「喜」的男子,在秦始皇時期任職安陸御史、安陸令史、鄢令史及鄢獄吏等與司法有關的職務。這批簡牘出土時分為八組,分別堆放在棺內人骨架的頭部、右側、足部和腹部位置,除少數因水浮動而散亂外,其餘均保存完好。竹簡長23.1至27.8厘米,寬0.5至0.8厘米,簡文墨書秦隸,一般是寫於篾黃上,少數簡是兩面書字,字跡大部分如新可辨。從簡上殘存編繩判斷,竹簡為上、中、下三首編繩。出土時編繩已朽,秩序已亂,經過秦簡整理小組耐心整理,按簡的內容,可以分為九類:

  1. 《編年記》共53枚簡,發現於第十一 號墓主人的頭下。《編年記》逐年記載秦昭襄王元年(公元前306年)到秦始皇三十年(公元前217年),秦統一六國的歷次戰爭。
  2. 《語書》共14枚簡,於墓主腹右手下面發現。《語書》的開始記:「二十年四月丙戌朔丁亥南郡太守騰謂縣、道嗇夫」,二十年即始皇二十年(公元前227年)。《語書》後面的6簡,是關於檢查良吏、惡吏的標準。
  3. 《為吏之道》共52枚簡,於墓主人腹部下發現。每簡分上下五欄書寫,這種書寫方法非常少見,對於研究簡冊制度是相當罕有的史料。《為吏之道》內容相當龐雜,因簡開頭有「為吏之道」句,故定名為《為吏之道》。
  4. 《秦律十八種》共202枚,發現於墓主人骨架右側。每條律文末均有律名的簡稱,共有18種,因此定名為《秦律十八種》。這種簡的內容是不完整的律法條文,亦非秦律的全部,內容極為豐富,反映了秦國的農業、貨幣、貿易、糧倉、置吏、徭役、軍功爵位等制度。
  5. 《效律》總共有簡61枚,發現於墓主人骨架腹部,因為第一枚簡的背面有「效」字標題,所以定名為《效律》。《效律》詳細定明核驗地方政府官方物資賬目的一些制度,對於軍需物資,如兵器、鎧甲、皮革等規定尤為詳盡。在度量衡制度方面甚至嚴格規定了誤差的限度。
  6. 《秦律雜抄》共42枚簡,發現於墓主腹部。這些簡文有些有律名,有些沒有,經整理後確定為11種。《秦律雜抄》大約是根據需要摘抄出來的律文片段,但其內容與《秦律十八種》沒有重複。《秦律雜抄》的律文與軍事有關,關於軍官任員、軍隊訓練、戰場紀律等,對於研究秦代的軍事制度有極高的價值。
  7. 《法律答問》共210枚簡,發現於墓主頸部右側。這批簡牘均無標題,採用答問形式對秦律某些條文、術語以及律文意圖作解釋。
  8. 《封診式》共98枚簡,發現於墓主頭部右側,原是成卷的編冊,出土時秩序混亂,無法推定簡的先後次序。《封診式》是以全書最後一枚簡的背面三個字命名的。《封診式》裏面收入許多案例,從文書的性質來看,其用途顯然是給官吏學習,作為處理案件的參考條文。
  9. 《日書》甲、乙種。甲種共166枚簡,發現於墓主的頭部右側;乙種現存257枚簡,發現於墓主的足部,因最後一簡有《日書》標題,故定名為《日書》。這類簡主要是占卜吉凶日子的書。由於秦簡發現於楚國故地,《日書》還附有秦與楚的紀月關係表。這對於了解古代秦楚曆法是一種很重要的史料。

此外,從第四號墓中亦發現兩件木牘,均為兩面墨書文字,內容是士卒的家信。這是中國出土最早的兩封家書實物。

202135phn025
雲夢睡虎地秦簡出土的原址紀念公園內,設有秦簡的裝飾。(圖片提供:視覺中國)
202135phn025
作者:
上載日期:
2023年09月06日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