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洋務運動因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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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新軍,西式軍服與髮辮(有的拖在背後,有的塞入軍帽)極不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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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甲午戰爭慘敗,也宣告了歷時30載的洋務運動失敗。在腐朽的封建思想桎梏下,洋務派不想觸動體制,不要作出根本性的變革,僅希望通過汲取西方的某些長技,藉以改善及加強舊建制,這是不可能成功的。由於沒有新政制配合,洋務派也受困於自己的封建思想,如企業衙門化、官侵商股、貪污舞弊、中飽私囊、官商勾結等,都使洋務運動難以發展。同時,洋務運動還不時面臨頑固派極力阻撓,面對障礙重重。這些原因都使洋務運動以失敗告終。

 

1894年7月25日,日本艦隊在豐島海面突然襲擊中國海軍,甲午戰爭爆發。1895年4月,中國簽訂割地賠款的《馬關條約》,歷時八個月的戰爭,終以慘敗結束。在這次戰爭中,中國北洋水師全軍覆沒,北洋海防完全摧毀。這次,向被視為東亞最強大的北洋海軍,卻不堪一擊,舉國大為震驚。同時,國人也開始對洋務運動質疑,思考為何失敗。國人開始認識到,僅學西方的「器物」而沒有政治體制的「變革」,國家不可能強大。洋務派主張「借法自強」,向西方學習,這在當時遭到封建衞道之士的猛烈攻擊。為了尋找理論的合法性,洋務派提出「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中體西用),說明這並非背離傳統。他們的基本論點是:將中國文化置於「主」的位置,將西學置於「輔」的地位,因此學習西方技術,並未動搖中國文明的根基。把「道」與「器」分離,是一種理論矛盾,但也正是這種理論上之矛盾,為西學在中國爭得一席地位。然而,這矛盾也正是洋務運動最終失敗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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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之戰,北洋水師旗艦定遠號被魚雷擊中,斷裂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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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務運動的每一步,都伴隨着激烈爭論。頑固派認為,學習任何西方事物都是離經叛道。他們以儒家傳統為武器,採取「泛道德化」策略,將任何變化、更新,那怕是技術性變化,都提升到危及正統、道德淪亡的地步。面對這種責難,洋務派往往以形勢發展不得已來迴避爭論。儘管洋務派一再迴避與頑固派的爭論,但面對猛烈攻擊,仍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理論。起初,他們提出「西學中源」說,認為現代西學古已有之,實際來自中國,這些學問在古代丟失了,傳到西方,所以「學西學」並非「師事夷人」。很明顯,這種說法牽強附會,不足以論證西學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後來,洋務派又提出「中體西用」(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即以中國倫理、孔孟之言為不易之本,以西方科技為可變之用。「中體西用」說起初是為了抵抗頑固派的阻力,後來竟成為反對政治體制變革的保守思想陣營。

 

「務洋」理想最早是由一批洋務派思想家提出來,它本身也經歷了一個發展和深化的過程。早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初,馮桂芬(1809—1874年)就提出:「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原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主張採西學、製洋器,發展軍事工業;王韜(1828—1897年)提出:「先富而後強」;薛福成(1838—1894年)提出,用機器「殖財養民」,「工商之業不振,則中國終不可以富,不可以強。」鄭觀應(1842—1922年)提出,「以商戰為主」,「欲制西人以自強,莫如振興商業」。其中有些人還從「通上下」的角度介紹西方思想,尤其是英國的君主立憲制度。

 

雖然洋務派與頑固派雙方都維護清政府的統治,但爭論的重點是應否要學習西方、應否要興辦鐵路和機器工業這些重大問題,因此爭論的實質是要進步還是要倒退。洋務派認為,西方科技「無一不自天文、算學中來」。為了提高這些知識在中國知識體系中的地位,遂在1866年奏請在同文館內,增設「天文算學館」,招收翰林、進士、舉人及正途出身的五品以下官員。這一提議遭到頑固派強烈反對,他們認為只有科舉才是正途,只能讀孔、孟之書,學習西學是「師事夷人」。

 

製造輪船是洋務運動重要內容之一。1872年初頑固派上奏,建造輪船耗資巨大,原是為了「制夷」,但現已與各國議和,造船「名為遠謀,實同虛耗」,因此不必再建造艦船。清廷傾向聽取頑固派意見,於是將此摺發下,要群臣討論。洋務派激烈反對,認為現在雖無戰爭,但不等於以後就無戰爭,更應趁現在難得的「和局」,抓緊時機,建造艦船。在洋務派堅持下,輪船繼續建造。

 

鐵路對國民經濟、國防建設的重要不言而喻,但鐵路建設的發展在中國卻非常坎坷。早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初,李鴻章多次提出修建鐵路,但遭到頑固派強烈反對,沒有得到朝廷的支持。1880年,洋務派又提出修建鐵路,再遭反對。頑固派認為,修鐵路會破壞地脈,觸怒山神會帶來種種災難。而李鴻章只能在自己的實力範圍內,未經批准就修建了從唐山到胥各莊的運煤鐵路,全程只有數十華里。由於頑固派反對用蒸汽機車,開初只能用騾拉車皮。1885年,修鐵路的爭議再起,數年後,慈禧太后才初發「懿旨」,同意修鐵路,時為1889年。至此,經過近二十年的爭論,中國才開始大規模修建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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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初試西方政治制度。1910年資政院開會,這是資政院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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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政院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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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0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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