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陸游與唐琬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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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園內有陸游《釵頭鳳》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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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劉克莊《後村詩話續集》、陳鵠《耆舊續聞》等書記載,陸游的青年時代,經歷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大約在紹興十四年(1144年),陸游二十歲時與唐琬結婚。兩人意趣相投,婚後生活十分美滿。可是才過了兩三年,不知出於甚麼原因,陸游的母親不滿意這位兒媳,要求陸游離婚。陸游與唐氏的感情很好,但迫於家庭的壓力,只得與唐氏分離。美滿的婚姻終於成了悲劇結局。後來唐氏改嫁給同郡的趙士程,陸游也另娶了王氏為妻。這次婚變,使陸游心靈上受到沉重的創傷。

 

大約在紹興二十一年(1151年)的春天,陸游遊覽禹跡寺南的沈園,與唐氏及其丈夫趙士程相遇。陸游儘管已和唐氏分離了好幾年,但仍對她滿懷深情。此時同在沈園宴遊卻不能互通情懷,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這次見面,讓陸游痛感失去愛情的悲傷,於是提筆在沈園的一面牆上題寫了一首沉痛哀怨的詞:「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這就是廣為後人傳誦的《釵頭鳳》詞。詞中追憶了昔日夫妻間的美滿生活,抒寫了兩人被迫離異之後的孤獨寂寞,表達了失去愛情的悲傷和不能向對方表達心情的無奈。後來唐氏看到了這首詞,她也懷有和陸游一樣的心情,不久便抱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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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紹興沈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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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唐氏的愛情無疾而終,以及唐氏的抱恨而亡,造成了陸游感情生活中的大悲痛。此後幾十年間,他一直念念不忘,在許多詩歌裏抒寫自己的哀傷,表達對唐氏的懷念。到慶元五年(1199年)陸游七十五歲時,重遊沈園,又為悼念唐氏寫下了著名的《沈園二首》:

其一: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其二: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弔遺蹤一泫然。

 

詩中的「驚鴻」比喻唐氏輕盈優美的姿態。「夢斷香消」暗指唐氏去世。「泫然」是形容哀傷流淚的樣子,這兩首詩寫出了陸游終身不能平復的創痛,在唐氏去世四十多年,自己感到不久於人世,行將化為稽山塵土的時候,仍然懷念前情,悲從中來。這兩首詩被後人評為「絕等傷心之詩」(《宋詩精華錄》卷二),確實如此。

 

陸游晚年還寫了很多篇懷念唐氏的「絕等傷心之詩」,比如開禧元年(1205年),陸游八十一歲時,寫了《十二月二日夜夢遊沈氏園亭二首》: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裏更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嘉定元年(1208年),陸游八十四歲時,又寫了遊沈園的《春遊》詩說:

沈家園裏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沈園的風景總是會勾起他對前妻的思念,這些詩表現遊覽沈園的感受,抒發對早已去世的前妻的悲悼之情,書寫自己失去至愛之人的深刻哀痛。可見青年時代的婚姻悲劇對他的影響是多麼深刻。不過,在當時,他的這種悲傷並無多少人理解,以至於他感到自己行將不久人世的時候,沉痛地感嘆道:「尚餘一恨無人會」(《禹寺》),說明他不僅帶着「但悲不見九州同」(《示兒》)的遺憾去世,同時也把愛情生活中的悲痛帶到了泉下。他這些詩歌和《釵頭鳳》詞一樣,感情特別真摯,風格淒婉沉痛,在宋詩中是不可多見之作,特別值得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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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園(浙江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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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上載日期:
2020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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