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無遠弗屆——東坡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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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杭州西湖設有蘇東坡紀念館(圖片提供: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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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生於宋代,距今已有千多年歷史,但他的影響力至今不衰,仍是後世追捧的學習對象。東坡的「成名」作是他在22歲時,應試寫下的策論《刑賞忠厚之至論》,這篇文章被後世選入《古文觀止》的古文名篇,以「名流千古」來形容蘇東坡實在當之無愧,他在政壇、文壇、藝術方面都建樹良多,其影響力更遠至當時的朝鮮及日本,他的文章、書畫極受歡迎。

 

東坡的文學成就,北宋的史學家及文學家范祖禹在《薦講讀官札子》中寫到「蘇軾文章為天下第一」。當時坊間對東坡的詩文非常渴求,家喻戶曉。早在熙寧六年(1073年),東坡的《眉山集》已經刊行於世,元豐年間,他的《錢塘集》亦面世,《超然集》、《黃樓集》也在他被貶黃州時相繼面世。他文集受歡迎的程度,當時曾流傳一個故事,宋朝文人章元弼貌醜而好學,他的妻子卻很美麗。新婚不久,章元弼得到一冊新刊的《眉山集》,連夜閱讀以致廢寢忘餐,妻子大為不滿,遂至反目,終於離婚。章元弼對朋友說:「這都是我讀《眉山集》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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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博物館總館展出蘇東坡文集(圖片提供: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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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崇寧年間,朝廷下令嚴禁東坡文集,懸賞告發刊行東坡集的賞金高達八十萬錢。朝廷的嚴禁令卻不能阻止人們對東坡作品的熱愛,愈禁愈廣傳。一旦禁令解除,東坡文集更迅速風行。南宋的孝宗皇帝說:「至於軾所著,讀之終日,亶亶忘倦。常置左右,以為矜式。」當時的士大夫對於東坡文集視為風雅,不懂背誦的話會被取笑。有些貴戚之家會私自印行以謀利,每十篇東坡詩文便能換取黃金一斤。東坡曾引述歐陽修的話:「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價,非人所能以口舌定貴賤也。」

 

東坡的作品不但在海內風行,更傳到域外。他的詩文在北方的金國盛行一時,以至清人翁方綱有「蘇堂盛於北」之嘆。子由在元祐年間出使遼國,遼臣告訴他《眉山集》已到達多時,於是子由作詩寄給東坡說:「誰將家集過幽都,逢見胡人問大蘇。」紹聖元年春,宋朝學士張聖民出使遼國,聽說范陽(宋朝時期為遼國南部重鎮)書刻東坡詩數十首,題作《大蘇小集》,東坡在朝時接待遼使,遼使能當場背誦東坡的詩文。即使東坡被貶至海南以後,汴京仍在印行《東坡集》。

 

東坡在南宋文壇享有崇高的聲譽及巨大的影響力,他的影響不只宋代,宋之後的中國文學史也深受東坡的影響,而且澤流海外,對朝鮮、日本等鄰國的影響尤為深遠。北宋著名政治家、科學家及外交大使蘇頌在詩中曾說:「熙寧年間高麗使者路經杭州,求購東坡文集以歸。」早在北宋元豐年期,高麗人金覲就為兩個兒子取名為「金富軾」、「金富轍」。及至高麗朝中期,東坡詩文大行於世,正如朝鮮時代的金宗直所追述:「麗之中葉,專學東坡。」高麗高宗二十三年(1236年),《東坡文集》在高麗首次刊行,以高麗王朝的大臣李奎報為代表的文人學士,莫不熟讀東坡,且在詩文寫作中模仿東坡風格。年輕舉子一待科舉及第,即拋棄應試的時文而改習東坡詩文,以至當時流傳着:「每歲榜出之後,人人以為今年又三十東坡出矣。」這種風氣一直延續到其後的朝鮮時代。由於仰慕東坡,朝鮮時代的詩人還將漢江邊上的一處絕壁,想像為東坡泛舟的赤壁,並仿效東坡泛舟賞月,久而久之,竟成風氣。民俗神話亦有提及東坡,傳統民歌《赤壁歌》以及「赤壁船遊」的民俗、大邱的「花園赤壁」和安東的「芙蓉台赤壁」,每逢「七月既望」,人們便乘船遊賞來紀念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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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望

農曆十五為望,十六為既望。古時稱「既望」可指十四、十五至二十三、二十四之時段。蘇軾〈赤壁賦〉寫有:「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遊於赤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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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公主詩琳通訪華期間,到四川三蘇祠內的蘇東坡雕像前題字。(圖片提供: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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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在日本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學術研究方面,在收藏、翻印東坡詩文的同時,日本的學人還親自動手為東坡詩作注。室町時代,鐮倉以「五山」禪僧為主的學人熱衷為東坡詩作注,先後出現冠以《翰苑遺學》、《脞說》、《天下白》、《蕉雨余滴》等書名的東坡詩注,期後,奈良天文三年(1534年),由日本臨濟宗僧人笑雲清三,將上述數書結集為一,取「江、河、淮、濟之四讀,流入大羊」之義,取名為《四河入海》,成為集大成的東坡詩注。到了江戶時代,學人對東坡作品的關注又從詩擴展到古文,在多種古文總集中對東坡古文作注釋、評點,這種風氣一直延續到近代。

註:摘自鳯凰出版社《漫話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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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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