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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奇典——《山海经》之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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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明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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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信史时代始于商代,史学家透过甲骨文来了解商代的历史。早于商代的历史,又如何能得知呢?不少史学家研究《山海经》的内容来窥探中国上古时代的历史,虽然在现存古文献中,司马迁《史记‧大宛列传赞》最早提到《山海经》,怀疑其记载是否可靠,“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不过,近代学者王国维曾以《山海经》的资料,运用“二重证据法”,结合甲骨卜辞和文献记载,考证王亥确为殷商先王。杨树达、胡厚宣从《山海经》中发掘资料,考证卜辞之四方神名及四方风名,发现《山海经》与甲骨卜辞记载的四方神名和四方风名存在惊人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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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证据法”

“二重证据法”是指用地下出土文献与地上传承文献相互印证的研究方法。

包含信史资料

《山海经》反映人类社会从原始向文明迈进的历程。民国历史学者往往援引《山海经》一类史料,以研究、重建中国传说时代的文明史。傅斯年认为可从《山海经》、《天问》找出社会的背景、宗教的发展、文化的接触、初民的思想等等。其《夷夏东西说》多援引《山海经》,并解释何以《左传》与《山海经》对后羿评价相左。《左传》大体为晋楚鲁三国之语,其立点偏于西方国家夏周的正统传说,所以说后羿不好。《山海经》虽已形式上系统化,但尚未伦理化,记东方的帝系较多。楚辞《天问》称述后羿的重要性,也与《山海经》很吻合。

 

历史学家蒙文通赋予神话人物特定的历史地位,将中国文化的源头定位为燧人氏,创立古史三系说:宗孟子上合“六经”的“邹鲁”,宗韩非子上合《竹书纪年》的“三晋”,宗屈原、庄子上合《山海经》的“楚”。历史学家徐旭生倡立“华夏、东夷与苗蛮”之说,大量援引《山海经》,认为从史料观点来看,是中国最高价值之书之一。历史学家杨宽就《山海经》提出“神话分化融合说”,认为上古帝王世系不过是东西夷夏二系民族神话的层层分化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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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的《后羿射日》雕塑(图片提供: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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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帝王和族群世系记载丰富

〈海内经〉中有大量的邦国与种族世系记载,都是夏代及以前的历史,包括传说中的黄帝时代。如〈大荒西经〉所载寿麻国:“有寿麻之国。南岳娶州山女,名曰女虔。女虔生季格,季格生寿麻。”南岳—季格—寿麻为其世系。又如摇民国渊源是“帝舜生戏,戏生摇民。”还有“有人名曰犬戎。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肉食。有赤兽,马状,无首,名曰戎宣王尸。”清晰记载犬戎的渊源与世系:黄帝—苗龙—融吾—弄明—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这些记载可补《史记》等典籍之阙。

 

《山海经》的历史人物或神话人物谱系相当清晰,也可能人名与种族合二为一。如:“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黄帝—骆明—白马(鲧),黄帝是鲧的祖父。又有“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此世系为:黄帝—昌意—韩流—颛顼,并记载几位皇后,黄帝妻雷祖(嫘祖),韩流的妻子是蜀山氏之女阿女。

 

社会史料

《山海经》中对祭祀仪式、各路神祇的外貌、天神所掌管的职位、各个部落及邦国以及古代先人的器物发明都有介绍。通过书中记载古代的发明创造、各个邦国之间的人群渊源关系,能梳理古代各行各业乃至国家的历史。〈海内经〉还总括一句“帝俊有子八人,是始为歌舞。”而建立国家则始于大比赤阴,关于“大比赤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后稷的母亲姜嫄。另外,书中有大量地质地貌物产勘探与记录,都是珍贵的科技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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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武汉汉阳区晴川阁的后稷塑像(图片提供: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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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上载日期:
2023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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