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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馬爭雄——粵劇蓬勃燦爛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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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馬師曾、紅線女、薛覺先合演《人海萬花筒之〈陳圓圓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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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的三四十年代,粵劇界有所謂「薛馬爭雄」的時代,那是指薛覺先的「覺先聲劇團」和馬師曾的「太平劇團」兩大劇團的競爭。兩大名伶同時活躍粵劇舞台,加上許多優秀的劇本和演出,是香港粵劇史上其中一段蓬勃燦爛的歲月。

 

薛覺先,1904年4月出生於廣東順德。他曾習京劇,取其所長,藉以豐富粵劇藝術,並不斷創新。他在簡化舞台,提高唱、唸、做、打水平,改革劇場陋習,培養後輩等貢獻很大。薛覺先富開創精神,致力革新粵劇而又深具識見,在粵劇史上影響深遠。他在26歲時已組班「覺先聲劇團」,廣受歡迎。他演出主要以文武生見長,但又能反串女腳,兼演丑淨,所以人稱「萬能老倌」。他的代表劇目有《女兒香》、《胡不歸》及《花染狀元紅》等,這些劇目至今仍然在舞台上盛演不衰。《胡不歸》的「情惆悵,意淒涼……」一闋,是粵劇唱情的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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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覺先(圖片提供:寶蓋頭/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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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師曾,1900年4月出生於廣東順德。他在1918年到新加坡、南洋一帶學藝和演出,數年間便成為當地知名州府老倌。他擅演多種行當,既能演丑生,更可演小生、文武生、鬚生,甚至反串花旦,所以也是「萬能老倌」。他於1923 年回港發展,成名作是在「人壽年劇團」和男花旦王千里駒合演的《佳偶兵戎》,後來在《苦鳳鶯憐》一劇中演乞丐余俠魂,更加膾炙人口,唱曲詞「我老豆姓余……」的獨特唱腔,更是街知巷聞;又如《審死官》的演繹,一樣深入民心,影響遠至數十年後的電影及舞台上的演出,仍然沿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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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師曾(圖片提供:寶蓋頭/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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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師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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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至1940年代,太平戲院聘請名伶馬師曾組織「太平劇團」,馬師曾為戲院編演不少名劇;而高陞戲院亦聘請以薛覺先為首的「覺先聲劇團」坐陣。兩間戲院、兩個名班、兩個粤劇代表人物,展開了粤劇史上稱為「薛馬爭雄」的輝煌年代。這時期,雖然已有多間粤劇戲院於港島及九龍落成,但由於位置關係,戲院之間的激烈競爭仍然以太平戲院及高陞戲院為主,因此「太平劇團」及「覺先聲劇團」各有自己根據或常駐的演出場地,很少會到對方坐陣的戲院演出。然而,他們也會以分帳形式到其他戲院演出。

 

在這段薛覺先和馬師曾並立粵劇藝壇的日子,他們雙峰並峙,不斷演出傳統粵劇及嶄新劇目,同時又努力改良粵劇的各方面不足,領導了粵劇的劇本、服飾、音樂、舞台美術和演出方式,令粵劇藝術大放異彩。薛覺先和馬師曾的劇團,在良性競爭下,嘗試不同的演出方法、唱腔、音樂、服飾、化妝於粵劇表演中,例如將北派京劇的武打功架引入粵劇,在音樂伴奏加入西洋樂器等。兩個班子均重視劇本創作,更引入不同的舞台嘗試,大大豐富粵劇的內涵。薛覺先率先明確取消「師約制」,給演員充分的人身自由,並在演出時禁止小販叫賣,嚴禁人員隨意出入,確保有良好的秩序,令粵劇演出擺脫市井粗俗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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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覺先(左)與唐雪卿伉儷及馬師曾在紅線女(右二)生日會上合影。(圖片提供:文仕博檔館/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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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創作體制方面,薛、馬改變了舊戲班依靠「開戲師爺」撰寫劇本的習慣。薛覺先重視劇本細節,馬師曾創立「編劇部」實行集體創作。兩人在音樂方面也有很大貢獻,薛覺先吸收京劇板式唱法和浙江民歌小調,引進京班和西洋樂器;馬師曾設立「西樂部」,引入爵士樂等音樂形式。傳統中樂方面,則吸收龍舟、板眼、木魚、南音等廣東曲調。同時,薛覺先曾先後問教於京劇演員周信芳、崑劇名家俞振飛,引進北派武功;馬師曾則借鑑外國演員差利卓別靈的幽默滑稽的表演風格,開出「文丑」一路的演出。

 

「薛馬爭雄」固然炫耀了粵劇一段光輝的時日,不但優秀的演出更相出現,也令粵劇從民間通俗娛樂遣興推向藝術的更高層次,奠定日後粵劇向高雅藝術的路向基礎。另外,薛馬兩人利用自身在粵劇界中的極高地位,來改革與優化粵劇,當中除看出兩人獨具的藝術識見,也有惺惺相惜之感。薛覺先弟子,粵劇演唱名家陳小漢曾說,雖稱「爭雄」,但薛馬之間絕無惡意競爭,實際上「他們私下是很要好的」。薛覺先也曾說:「馬先生扮演丑生戲,我也學演,但不及他;我演小武小生戲,喜揣摩前輩藝術,馬先生則較少。各有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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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劇名角薛覺先獲得的國際榮譽。左為1935年中國駐英大使郭泰祺贈予的「藝苑之光」題字;右為薛覺先於1934年獲得國際哲學科學藝術會M.S.P的證書。(圖片提供:仕博檔館/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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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覺先和馬師曾彷彿代表了粵劇兩種不同,但又非常本色當行的舞台表演。「薛馬爭雄」不只是一段粵劇演出興盛和優質的時期,也是影響粵劇往後數十年發展的重要轉折歲月。薛覺先與馬師曾都可稱粵劇史上的一代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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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3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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