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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學說因何在元代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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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像(圖片提供:GUOPING /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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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理學發展的線索

理學是宋、元儒學的特色,極具有代表性,往往就用新儒學來概括。而朱熹是集大成者,南宋後期到整個元代,朱子之學幾乎又成為儒學的核心及代表了。元代理學發展的路線,可以說是朱子學傳授由宋到元主要的幾個人物線索。一是北京的趙復和太極書院,傳授到姚樞、許衡、竇默等重要儒士,另外同樣有北上的硯彌堅,他在地方教學十多年,以劉因、滕安上為著名的受學者。二是浙江金華地區的流派,朱子的女婿弟子黃幹,號稱得朱子的正統,傳授給何基、王柏,三傳到元代金履祥,再傳給許謙。三是江西地區,由黃幹子弟饒魯傳給程若庸,經幾傳以後到元代吳澄,但他又受陸九淵(象山)的學脈所傳,是融合朱、陸學派的少數人物。這些都是極為簡略的大要。這種學派、師承、傳授、門人、講友等相當複雜,更不用說他們學說的內容及異同了,在《宋元學案》裏大體可以進一步了解。還有要注意的是這些代表人物講學傳授是在各種場域中,不限於僅在學校,他們的學生、弟子日增月廣,再傳、三傳等始能發展。其次是制度的配合最為有效,如各級學校、科舉制度等,這些在蒙古統治的元代不是理所當然,而是要極力爭取以實現的。除去制度層面了解以朱子學為核心的儒學傳播外,還可以從儒士們的學說闡述和工作上,得以知道朱子學的興盛狀況;確立了朱子學說的權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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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宋元學案》,清光緒五年(1879年)重刊本,中國書院博物館藏品(圖片提供:左冬辰/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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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述上的闡發或模仿

在討論正統、道統問題上所見較多,都本着朱子《通鑑綱目》義理,論說歷史的春秋之法,以是非論正統;不許亂臣賊子的地位,甚至還評論《資治通鑑》以曹魏為正統的失誤。在道統上完全遵循朱子所建立的道統觀,並以朱子為聖學道統的繼承者。對於理學的哲學觀點,經學上的論說,小學的解讀,四書的義理等,常見對朱子的再度闡發,或者模仿朱子的著述和見解來寫作。因此在元代和以後的一些學者曾對這種現象加以批評,說元代在儒學上雖有著述,但都沿襲朱子的意思,並沒有甚麼新意。事實上大體不錯,元代儒學有相當的發展,在著作方面雖然不少,但幾乎全是朱子學說,缺少創新或者不同於朱子的學說。朱子學高深完備,已集新儒學大成,本難突破,而且元代儒士原意是在於維護儒學的延續及發展,對現成的朱子學加以闡釋、解說,使受學之人更加詳細明白,在當時的環境中不失為一個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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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朱熹撰《四書集註》,明刊本,山東博物館藏品(圖片提供:楊興斌/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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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述上改正不合朱子之意

尊崇朱子思想為儒學正統的地位,就會有衞道的情緒,於是被認為不合朱子之意的地方就受到修訂和補充。通常是認為朱子之後,因各家學說有失去朱子本意的地方,有的舛誤,有的泛雜,有的是缺乏完全了解而產生牴悟等等。這種改正並不容易,必須本身對朱子學要有充分了解,其次是要能看出不合或違背的地方,但是否能避免個人的主觀認知?這倒是不易解決的問題。所以有元代儒士說:人人都學習朱子學,但是否都真的懂呢?一方面說元代朱子學太過獨尊而氾濫,一方面也指出對學說理解的主觀性。有些學者、儒士的改正方式是對隱晦不明處加以引申說明,對不完備處再予以補充,對違背處就刪除去,務必以朱子本意為標準作出這些方式的改正。

 

其他的幾個方面

刊書和譯書方面,深通蒙文的趙璧,他翻譯宋儒真德秀的《大學衍義》,疏解《四書》供北族人士閱讀,以及用《四書》教授當朝顯貴。至於其他經、史書部分也有蒙文翻譯本供閱讀或講解。在理學方面就以學校和科舉所需,因而《四書》、《五經》文史書等,民間刊印普遍,更不用說朱子的著作應是社會中頗為暢銷的。元人著述多發揚朱子學,出版許多理學相關書籍,也應受到青睞,但市場的詳情還不清楚。

 

說元代儒學全然遵從朱子學,其實也不盡然。像金履祥對《大學》的疏解,朱子《論語》、《孟子》的考證,都有所見而不同於朱子。又如吳澄對《五經》的解說,許謙的《詩經》、《尚書》研究,並不同於朱子學派。他們仍本着宋人的懷疑精神及創發新義的態度,沒有隨尊朱潮流而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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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朱熹《四書章句集註》,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藏品(圖片提供:左冬辰/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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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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