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孔子葬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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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林是孔子及其後裔的墓地(圖片提供:尹楠/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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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死後葬於曲阜泗水之陽,洙水之陰,那就是今日孔林的中心位置。初時的孔墓面積不過一頃,但由於孔子後裔相繼在周邊結塚而葬,而隨着孔子地位日漸提高,歷代不斷頒賜祭田、墓田、增建殿堂,今日的墓園面積已擴大至三千多畝。這片龐大的孔氏墓園稱為「孔林」或「至聖林」,是中國規模最大、持續年代最長、保存最完整的家族古墓群。現今,孔子直系後裔已經葬至第76代衍聖公孔令貽。不過,並非所有孔姓後嗣都可葬孔林。按照孔家風俗,孔林有三不葬:未滿18歲的夭折者;犯了國家王法被判死者;以及已出嫁的孔姓婦女。孔林不僅古樹名木多,碑石也密布如林。曲阜是全國三大碑林之一,藏古碑約五千塊,單是孔林已佔三千塊,所豎的碑刻還包括書法大家李東陽、嚴嵩、翁方鋼、何紹基等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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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

嚴嵩(1480—1567年)是明代赫赫有名的貪官。他掌政期間,依恃權勢,搜刮民脂民膏,殘害忠良,到他被貶時,明朝政局已經覆水難收。嚴嵩在青史上留下臭名,在戲曲史上留下一出《打嚴嵩》的故事戲。在書法史上,嚴嵩也佔有一席位,孔林內除了洙水橋坊額,第62代衍聖公孔聞韶的墓碑就是由他所提。為甚麼他有資格為衍聖公的墓碑題字呢?原來這位衍聖公是嚴嵩的孫女婿。因為這種姻親關係,孔府從來不准上演《打嚴嵩》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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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正德本《闕里志》所載的孔林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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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長春坊

曲阜城北門至孔林的神道中段,矗立了曲阜現存最大的一座石質牌坊──萬古長春坊,由於建造精緻,年代久遠,成為中國著名的牌坊之一。萬古長春坊建於明朝神宗萬曆二十二年(1594年),兩邊各有明朝碑亭一座,記述大修孔林的情況。這牌坊正對孔林大門,寓意孔子思想猶如林內松柏,萬代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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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萬古長春坊,立於孔林神道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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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聖林門樓

孔林大門稱為「大林門」,至聖林門樓是孔林的第二道大門,所以此門又稱為「二林門」。二林門原先無樓,至明朝年間才加建觀樓,而觀樓的位置剛好是魯國故地的北門。門樓東側設磚階供人登樓,可盡覽孔林景色,是俯瞰孔林的佳處。至聖林門樓分為上下兩層,建造別緻。下層為重簷磚質拱門,兩扇朱漆大門上各鑲嵌着門釘九九八十一口。拱門上方門額石刻篆書「至聖林」三字,再上方有木質結構觀樓,周圍繞有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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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聖林門,又稱大林門,自明代興建以來一直都是孔林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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洙水橋

孔子墓道南端有一道小橋,小橋跨過一道小河。小河名為洙水河,這道小橋也就稱為洙水橋。洙水橋是座拱橋,橋前有洙水橋坊,正中坊額兩面皆有明代著名書法家、權臣嚴嵩楷書「洙水橋」三大紅字。橋立在孔子墓的前方,兩端透雕石欄花板,造型古樸。橋面青磚夾鑲青石,拱起如虹,遮擋住後面的墓道。洙水橋橫跨洙水,洙水本是周代為排洪護城而興修的一條人工小河。由於洙水河流經孔子墓前,與聖脈攸關,被後世譽為「靈源無窮,宜與天地共長久」,清光緒帝更曾下令保護孔林的風水。1904年建的津浦鐵路原計劃取道曲阜,第76代衍聖公孔令貽恐聖脈被毀,於是多番上書朝廷,最後鐵路只好拐彎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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洙水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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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墓

孔子墓在孔林的中部偏南。孔子反對厚葬,因此弟子只為老師穴地而墓,並無築土成墳。秦漢時期,後人始在孔墓築墳。孔子墓形制原以一種特殊尊貴的「馬鬣封」建築。馬鬣就是馬項背的鬃毛,因此原始的孔墓封土形狀就像隆起的馬背。孔墓前有石碑兩座,後碑題篆書「宣聖墓」,為孔子後代孔元措立;前碑題篆書「大成至聖文宣王墓」,為明朝著名書法家黃養正所書。孔子死後,歷代對他的封謚不斷升格,「宣聖」和「大成至聖文宣王」即是對孔子的尊稱。孔子墓左方是其子孔鯉墓,前面是其孫孔伋墓,這種墓葬布局被稱為「攜子抱孫」。孔子認為子女應為父母守喪,但他的弟子子貢則為老師守墓6年之久。子貢雖已化黃土,但相傳為他親手植的楷樹仍陪伴先師墓旁。孔墓附近有3座亭子,分別是宋真宗、康熙帝、乾隆帝的駐蹕亭,是皇帝當年祭孔歇息處。歷史上曾有5位皇帝親祭孔子,其中康熙和乾隆更行一跪三叩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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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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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尚任墓

孔尚任(1648—1718年)是清初文學家、劇作家,是孔子第64代孫。他的墓位於孔林東北部,墓前立雕龍頭石碑一幢,碑題「奉直大夫戶部廣東清吏司員外郎東塘先生之墓」。孔尚任嘔心瀝血十多年,寫成傳奇劇本《桃花扇》,通過描寫明末復社文人侯方域與秦淮名妓李香君的愛情故事,反映了明末社會的動亂現實。孔尚任另有傳奇《小忽雷》、詩文集《湖海集》、《岸堂文集》等。孔尚任本來只是隱居石門山讀書的布衣之士。康熙帝駕臨曲阜祭孔,孔尚任被選往御前帶領參觀,並於孔廟詩禮堂講經。康熙賞識其才,不但御賜孔林林地1,200畝,還破格提拔為國子監博士,任命為遷戶部主事、員外郎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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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孔林東北方向的環林路旁的孔尚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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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聚神道

孔廟建有幽深甬道,孔林也建有一條長長的神道。中國的貴族陵墓前都建有神道。古人認為,人死後精神不滅,在墓前建道,目的是方便死者通行,所以稱為神道。神道兩側各放置石人、石獸守護。孔子墓的享殿(供奉祖宗神佛的高大廳堂)前矗立了一對望柱,這是進「天門」的標誌。望柱之後立了兩對石獸。一對稱玄豹,傳說玄豹溫順善良,腋下噴火,常用以守墓。另一對為角端,傳說一日能行一萬八千里,通曉四方語言。神獸之後,是清雍正年間所立的一對石人,名叫翁仲。翁仲東西相向而立,高約5米,俱穿朝服。東為文官,雙手秉圭;西為武官,雙手按劍。這些石質飾物統稱石儀,整齊守護排列在神道兩側,顯示了墓葬的威嚴和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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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仲

翁仲名為阮翁仲,原為秦朝南海郡人。相傳翁仲有一丈三尺高,力大無比。秦始皇統一天下後,派他駐守臨洮(今甘肅岷縣),威震匈奴。他死後,秦始皇感念他的功勞,特製翁仲銅像立於咸陽宮司馬門外。據說,匈奴人來到咸陽,還以為是活着的翁仲呢!後來,為了對稱,製成一文一武兩個銅人或者石人,置於墓前,用來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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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瑞獸,井然地立於神道兩側,默默守護孔聖人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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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仲忠心耿耿,最宜擔任守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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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內樹木多

孔林樹木繁盛,種類豐富。為甚麼孔子的墓園林木如此蓊鬱呢?原來,孔林是個人造林。據說,孔子去世後,各地的弟子都將各地的珍奇樹種帶來,加上後人修林又屢次增木,於是現時孔林植滿柏、檜、柞、榆、楷、楊等各類樹木十餘萬株,其中古樹有兩萬餘株。按照禮制,孔子弟子為孔子守喪三年,三年之後相繼離去,他們種植的各種樹木依然陪伴着老師。這些樹木有柏、松、柞、榆、槐、楓等五十多種,其中楷木最多。孔子墓旁有半截枯木,旁立「子貢手植楷」的石碑,據說此樹為當年子貢親手種植。後來楷樹枯萎,後人立碑於此,視為尊師重教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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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林內樹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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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20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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