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為何冰心這麼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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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煙台冰心故居(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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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成年以後,「每次拿起筆來,頭一件事憶起的就是海」(《往事‧十四》)。曾有人問她,為何愛海?如何愛海?她聽到這種提問,總覺得快樂充溢,因為「喜歡我這時心身上直接自海得來的感覺」──從三四歲到十一歲,冰心都在山東煙台的海邊度過(《往事(二)‧五》)。她這樣描述自己童年時離海很近的家:朝北的山坡,有一條路通到海邊的炮台,「這裡還駐有一支穿白衣軍裝的軍樂隊」,「炮台的西邊──一個小碼頭。父親的艦長朋友們來接送他的小汽艇,就是停泊在這碼頭邊上的」。(《我的童年》)就在這個藍天綠水白衣小艇的畫面中,「愛海是這麼一點一分的積漸的愛起來」(《往事(二)‧五》)。

 

冰心的父親謝葆璋在她出生之前,曾經參加過中日甲午海戰。那時候他是其中一艘軍艦上的槍炮二副,在決戰時,軍艦被日軍擊沉了,謝葆璋泅水上岸,光着腳走到劉公島,再輾轉回福建老家。後來,在煙台的海邊,當父女倆一塊兒散步時,謝葆璋常向小冰心講述這段往事,又告訴她:「在中國的北方,有許多美麗的港灣,可是除了我們自己的煙台外,那些港口現在都不是我們中國人的,威海衞是英國人的,大連是日本人的,青島是德國人的」(《童年雜憶》)。父親滿含悲憤的話,給小冰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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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謝葆璋攝於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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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當海軍學校校長的父親,常領着小冰心到軍艦上去,向她講解艦上的設備和生活方式,還教女兒打槍、騎馬和划船。在夜晚,就指點她如何看星星,辨認每一個星座的位置和名字。說來讀者也許不信,這位長大後文雅嫺靜的女作家,十歲以前,卻一直作男裝打扮:「我整天跟在父親身邊,參加了他的種種工作與活動,得到了連一般男子都得不到的經驗。為一切方便起見,我總是男裝,常着軍服。父母叫我『阿哥』,弟弟們稱呼我『哥哥』,弄得後來我自己也忘其所以了。」(《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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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與2歲的大弟謝為涵攝於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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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來在散文《夢》裡,借助文中小主人公「她」,描摹了自己童年時代的小男孩生活。冰心自小是個聰穎的女孩子,四歲時就跟着母親認字片。但是,單個的字,滿足不了冰心的求知慾,她更感興趣的,是那些有人物情節、悲歡離合的故事。每當颳風下雨,不能到海邊的日子,她總是糾纏着大人給她講故事。從母親和奶娘的嘴裡,她聽到了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台的堅貞愛情。從舅舅楊子敬那裡,她聽到《三國志》,還有美國女作家斯陀夫人的小說《黑奴籲天錄》(Uncle Tom's Cabin,現譯《湯姆叔叔的小屋》)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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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故居的現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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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19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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