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

東坡詞的豪邁與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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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調歌頭》詞意圖(戴敦邦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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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1037—1101年),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省)人。蘇軾與父蘇洵、弟蘇轍都在文壇上享有名望,人稱「三蘇」。蘇東坡很有才識,在官場上卻很不順利,一生多次被貶,還因為作詩諷刺新法被捕入獄,差點送命。蘇軾多才多藝,詩詞文都有成就,是歐陽修所倡導的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主將,是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在繪畫、書法、音樂等方面都很有造詣,是歐陽修之後的文壇領袖。蘇軾在文學上貢獻最大的是詞,雖然蘇詞很多作品仍然是傳統的婉約風格,但很多作品能使人耳目一新。他有意與柳永相區別,使詞擺脫了只供樂工歌妓演唱的地位,雅化為士大夫抒寫人生感慨的工具,取得了與詩同等的地位,著有《東坡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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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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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詞表現突出有三方面:一是擴大了詞的題材。蘇軾突破了「詞為豔科」的傳統,使詞和詩歌一樣可以反映社會和人生,用詞表達農村田園、山川景物等都是蘇詞的內容,做到「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的境界。二是胸襟寬廣,寄寓深沉。蘇軾能通過日常瑣事,提升對人生、社會乃至宇宙的體認,以小見大,富有哲理。三是以意為主。蘇軾寫詞有意突破音律的束縛,務求使詞成為可以離開音樂,而獨立於詩歌的文學體裁,能夠自由反映豐富的生活內容。總之,蘇軾把詩文革新運動的精神推廣到詞的寫作之中。隨着詞的題材擴大,此前的柔弱纏綿,帶有脂粉味的風格,變為奔放豪邁、慷慨激越的壯士氣概,胡寅《題〈酒邊詞〉》說:「及眉山蘇氏,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浩氣,超然乎塵垢之外。」蘇軾把詞的面貌煥然一新,開創了與婉約派並立的豪放詞派,為南宋的愛國詞人如辛棄疾、陸遊、陳亮等開闢了一條寬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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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戴敦邦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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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詞賞析:《江城子》

密州出獵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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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州出獵

這是詞的題目。詞有題目,也是蘇軾始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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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牽黃,右擎蒼」

左手牽着黃狗(獵犬),右臂架着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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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帽貂裘

隨從們戴着緞做的帽子,貂鼠皮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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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岡

低矮的山岡,指常山東南的黃茅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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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射虎,看孫郎」

看孫權為你們親自射虎。孫權曾親自射虎,見《三國誌‧吳書‧孫權傳》。這裡是作者以孫權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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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節:皇帝使者所持的作為憑證的符節,用竹竿製成。雲中:漢代的郡名,官署的地點設在雲中縣(今內蒙古自治區托克托縣東北)。意思是指何日遣馮唐持節到雲中郡來,赦免魏尚的罪過。作者以魏尚自比,是說甚麼時候朝廷派人來赦免我的罪過,使我得到重用呢?據《史記‧張釋之馮唐列傳》記載,漢文帝時魏尚做雲中郡太守,保衞邊疆有功,使匈奴不敢進犯。後來因報功時多報殺敵六人,被撤職判刑。馮唐指出文帝賞罰不當,文帝接受了馮唐的意見,派馮唐去赦免了魏尚,讓魏尚仍然做雲中太守,任命馮唐做了車騎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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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射天狼」

殺敵保邊疆的意思。天狼是星名,主侵犯。射天狼是殺進犯之敵保衞邊疆。北宋當時面臨的邊患有西夏(在西北邊疆,所以說「西北望」)和遼(在東北邊疆)。

這可能是蘇軾最早的一首豪放詞,作於熙宇八年(1075年)任密州知州的時候。這年的春夏天旱少雨,蘇軾作為知州(即太守)到密州境內的常山祈雨,得雨,又去祭謝,在回程途中與同僚一起打獵,寫了這首詞。蘇軾的這首作品完全改變了詞作為娛賓遣興工具的性質,突破了愛情離別的題材範圍,寫法上也改變了寫景抒情的傳統模式,刻畫出豪情磊落的狂太守形象。那壯闊的射獵場面,高昂的愛國激情,真有「天風海雨逼人」的氣勢,是一首風貌全新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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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嬌》詞意圖(戴敦邦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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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19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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