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回家路——温暖与繁忙并行

每逢春节,中国内地多少离乡在外的游子都要收拾行囊,返回家乡。而全国交通系统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大的考验,需要运送几十亿人次的旅客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往往,这一现象俗称为“春运”。在春节的热闹氛围中,每年的春运都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

熙熙攘攘的广州火车站,一对满头大汗,背着大行李袋并怀抱婴儿的夫妇找到客运员张红英,焦急地反映自己的车票丢失了。张红英马上打电话与车站负责人沟通,经过协调让这对夫妇先上车后补票。张红英随即领着他们往月台走去,就在去往月台的路上,她还顺路搀着一位盲人进入了候车室。

在月台上与列车长简单交流后,张红英把这对夫妇成功送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夫妇俩万分感谢,并将一张孩子的照片送给她作为留念。列车缓缓开出,手握照片的张红英又迅速赶往下一个需要她帮助的地点。

这是春节期间的广州火车站再平常不过的一段小插曲,忙碌、焦急、温馨成为这一时期最普遍的状态。每逢春节,中国内地多少离乡在外的游子都要收拾行囊,返回家乡。而全国交通系统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大的考验,需要运送几十亿人次的旅客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往往,这一现象俗称为“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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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了新春装饰的北京首都机场(来源:中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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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大迁移

春运,即“春节期间的交通运输”,是内地在农历春节前后发生的大规模高交通运输压力的现象,一般从节前15天至节后25天,共40天左右。春运期间,以探亲流、学生流、务工流、旅游流为主的旅客数量大幅增加,随之而来的是买票困难,交通拥堵等一系列问题。而春运也被称为“全球罕见的大规模人口迁移”。

1980年,中国内地全面恢复春节休假制度,现在意义上的“春运”一词第一次出现在《人民日报》上。随着改革开放逐步深入,80年代后期民工潮逐渐兴起,春运开始成为一年一度潮汐般的候鸟式大迁徙,全国交通运输压力倍增,每年都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这也使得政府及交通运输部门需要提前部署,如国家发展改革委、交通运输部等九个部门在2019年12月14日就发布了《关于全力做好2020年春运工作的意见》。

与此同时,春运总客运量也逐年上升,至2014年达到了36亿人次(注:旅客每乘一次车,统计为一人次)的顶峰,之后几年才稍有回落。而公路及铁路两类交通方式一直都是承担客运量最大的主体,随着内地经济发展,近20年民航客运量也快速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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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产生的原因最主要来自中国人对待春节的传统观念以及各地区发展不均衡。春节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是一年的开始。新春佳节,中国人讲究阖家团圆,亲朋相聚,共享欢乐祥和,祈祝新年。改革开放后,全国人口大规模流动,沿海及经济发达地区汇聚了大量外来就业人员,再加上高等院校多处于大城市及发达地区,所以每年春节前夕,返回家乡的务工人群和学生成为了春运最主要的群体。假期结束后,人流又从经济欠发达地区流向发达地区。深圳、北京等主要城市在春节期间甚至变成了人流稀少、街道冷清的“空城”。

另一个导致春运现象发生的原因是已建成的交通网络无法满足春节期间的交通需求。中国铁路里程虽位居世界第二,但人均占有量少,再加上高速公路及民航起步较晚,难以承载短期内疾速增长的客运需求。随着中国高速铁路网的不断完善,这个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缓解。

近年,内地还出现了“反向春运”的新趋势,即把老人接到年轻人居住的大城市过年。一是因为票务紧张,年轻人返乡“一票难求”,而去发达城市的票源充足,机票更是低至二、三折,人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之。二是内地城市化率持续上升,不少外来人口已在城市落地生根,所以父母老人也选择去城市团聚,这也是2014年后全国春运客运总量下降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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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火车东站的春运客流高峰(来源: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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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难题

春运期间,是各条交通系统最为忙碌的时候,就像文章开头提到的客运员张红英,来到广州火车站工作超过30年,几乎没有休过一个春节假期。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棘手的问题摆在各部门和旅客的面前,亟待解决。

其一是买票难问题。春运客流量大,车票供不应求,购票成为萦绕在许多人心头的难题。机票价格上涨,令不少旅客望而却步,而火车票则在预售期开始后才对外售票。以往旅客只能在窗口排队购买火车票,可能需要花几小时甚至几天时间排队守候。近几年推出电话售票、网络售票、自动售票机售票后,扩大了购票渠道,但在预售期开始后几分钟内,车票也都被抢购一空,可见抢票竞争之激烈。因此,不少人总结了多条抢票攻略,比如留意增开和临时列车、无法买到直达车票时可设计中转路线、临发车时可“捡漏”退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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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使用12306手机程式购买火车票(莫达扬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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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是黄牛问题。“黄牛党”是人们对票贩子的俗称,他们通过特殊的方式一次性购得大量车票,再囤积居奇,加价销售,以此获利。黄牛党的行为更进一步加剧了春运期间买票难的情况,许多归乡心切的旅客被迫出高价才能购得车票。此外,还有一些伪造售卖假车票的“假黄牛”,他们往往利用现有车票,涂改票面信息,以假乱真。而购买到假车票的旅客,一旦在检票时被发现,既耽误行程,又损失了钱财。由于黄牛问题长期扰乱票务市场,政府已加大力度治理。铁路部门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增加黄牛党的购票难度,比如实行实名制购票及在12306网站设置购票验证信息等,但仍有部分黄牛抓住12306网站的技术漏洞,利用线上抢票程序购票,再逐一放票给买家。所以至今黄牛问题仍未被完全遏止。

其三是交通安全问题。春运人流密度较大,潜在的社会治安问题也更多。盗窃、诈骗等犯罪行为时有发生,霸座等不文明现象也会扰乱交通秩序,所以车站、机场的安保检查也较平时更为严格。在道路运输方面,公路交通仍然是中短途出行最为普遍的方式,所以公路客运量也最为繁重。而巨大的客流量亦带来了交通拥堵,截至2019年底,全国汽车保有量达2.6亿辆,春节自驾游成为了许多家庭的假期新选择,因此每年这个时候,交警部门既要检查超载、疲劳驾驶等违法行为,以减少道路安全隐患,还需疏导车流,维持交通秩序。

 

新科技助力春运

近些年,亦有越来越多的科技手段运用在春运期间的各项工作中,帮助减轻春运出行的压力。

2019年春运,铁路部门推出了“候补购票”功能。候补购票简单来讲就是旅客遇到车票售罄时,依然可以在12306平台登记购票信息并支付预购票资金,如有退票、余票,购票系统将自动抢票。无论是购票速度、成功率还是安全性,都比市面上的抢票程序有明显优势,而且完全免费。候补购票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旅客抢票难的问题,也是有效应对黄牛党的方法之一。

如今,高铁正推行“无纸化”车票,即旅客进站后无需换取纸质车票,直接持身份证通过闸口乘车。这一改进方便出行之余,还节约了纸质票的成本。同时,人脸识别技术也进驻了各大车站和机场。进站旅客只需将身份证放在人脸识别仪上,面向摄像头,系统就会自动核准人、证是否相符,身份信息与购票信息是否匹配,人、证、票统一后就能自助进站。人脸识别系统平均10秒就能通过一位旅客,可以大大纾缓春运人流滞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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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春运,杭州萧山机场启用20台人脸识别验证闸机,进行“无纸化”过检(来源:中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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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广东、江苏等地警方还利用无人机在高速公路上空巡查,抓拍交通违法行为或远程喊话提醒。特别是在交通拥堵点、事故多发路段,无人机可以将现场交通状况回传至监控指挥部,以帮助警方快速处理交通问题。而在火车站站前广场等人流密集的地区,无人机也能帮助管理交通,维持秩序,疏导人群。

 

每一条春节回家的路,既承载了归乡游子的思念,也凝聚着在背后坚守工作岗位的人辛勤的汗水。时代前进的脚步中,人口大迁徙今后仍会如期上演,但春运已变得愈来愈有序,愈走愈舒坦,而春节也会因此而愈发和睦欢畅。

 

 

参考资料:

《春运如何改变中国》 观察者网  2019/1/22

《春运历史:我们挤了多少年》  标准生活  2014年第2期

《春运大幕明将开启 回家路上新变化提前了解!》 中国新闻网  2020/1/9

《科技让春运中更多期待变为现实》  人民网  2020/1/13

上载日期:
2020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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