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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稱帝——武則天借助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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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雕像(圖片提供: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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讖言在中國古代的政治文化中,有時擁有神秘的影響力,武則天稱帝即與此有關。

 

唐太宗貞觀(公元627-649年)初年,太白星(金星)在白天頻頻出現。按照戰國以來占星術的說法,這種星象預示「女主昌」。當時又有謠傳「當有女武王者」。唐太宗深感不安。有一次他在宮內宴請武將,出身瓦崗寨的猛將李君羨,洺州武安縣(河北邯鄲)人,以戰功封武連縣公(一說武昌郡公),任職左武候中郎將(一說左武衞將軍),駐守玄武門,應邀赴宴。行酒令時,賓客必須說出自己的小名,李君羨說,我的小名叫「五娘子」。唐太宗一愣,隨即大笑:「哪來的女子,如此勇猛!」事後聯想,李君羨的小名叫娘子,封邑、出生地、職位、駐地又都帶「武」字,會不會就是謠言所指的「女武王者」?正好有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檢舉李君羨與妖人勾結,圖謀不軌,這位將軍就不明不白地被誅殺了。武則天稱帝以後,大家總算明白「女武王者」指的是誰了,李君羨的家屬告御狀伸冤,武則天皇帝下詔恢復這位躺着也中槍的將軍的官爵,以禮改葬。

 

公元705年武則天去世以後,皇權回歸李氏皇室,有關武則天的逸聞漸漸流傳,其中不少屬於無從稽查的謠言。如唐代晚期居住成都的文人胡璩,在其小說體《譚賓錄》中,宣稱見到唐太宗時代的一本讖書《秘記》,書上說:「唐三代之後,即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秘密召見天文、占星大師李淳風諮詢其事。李淳風回答:「臣據天象推算,確有此徵兆。此女目前就在陛下後宮,四十年內,將統治天下,盡誅唐皇子孫。」太宗說:「那我現在就殺她以絕後患,行不行?」李淳風說:「天命已定,非人力可為。何況此人現已成年,更是陛下的宮眷。四十年後,她將步入老年,老則仁慈,或許不會過分傷害陛下的子孫。陛下如果現在找出此人殺了,就與她結下血讐。她仍將投胎復生,四十年後,再君臨天下。那時的她正值壯年,心毒手辣,陛下的子孫,恐怕將死絕了。」唐太宗因而置之不問,成就了武則天後來的帝業。這個故事,顯然出自謠傳。唐太宗的殺伐果決,從他對李君羨案的處置可見一斑。如果他真的獲知《秘記》所記讖言,豈能輕易放過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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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天文、占星、預言大師李淳風雕像。(圖片提供: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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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能夠成功上位,成為中國歷史上空前絕後的女皇,當然不是僅靠讖言的加持。但讖言無疑有助於論證、強化她的皇權,提升官民對她的認受性。唐代流行的佛經中,有一部《大雲經》,先後由後秦(公元384-417年)高僧竺佛念和北涼(公元397-419年)高僧曇無讖譯成中文。一些侍奉武則天的僧人,融匯儒家經典、陰陽讖緯、道教信仰等各種元素,「注釋」《大雲經》,編纂成通俗易懂的《大雲經神皇授記義疏》。注釋中大量收錄向武則天勸進的女身稱帝、改易國姓之類的讖言、讖謠和祥瑞,如「以女身當王國土,所謂聖母神皇是也」。於是武則天下詔,在各州設置大雲寺,供奉《大雲經》,向廣大民眾宣講《大雲經神皇授記義疏》,引導當時的輿論和大眾心理,將武則天塑造成佛教意味濃厚的金輪聖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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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武則天》電影宣傳海報。該片由香港邵氏公司出品、李翰祥導演、李麗華飾演武則天。(圖片提供: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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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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