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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因何成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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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的說唱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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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是迄今為止人類所擁有的篇幅最長、內容浩瀚的活態史詩傳統,由中國藏族和蒙古族等民族共同創造。這部史詩有一百二十多部,一百多萬詩行,二千多萬字,以韻文和散文方式講述格薩爾王的一生傳奇。史詩可分為三部分,分別是格薩爾的氏族形成、英雄事跡、降魔神話。憑藉傑出藝人的說唱,史詩流傳千年,主要流傳於中國西部高原地帶的廣大牧區和農村,全面反映了藏族以及其他相關族群關於自然萬物的經驗和知識,成為藏族等族群民眾共同的精神財富,至今仍是藏族等各族群歷史記憶和文化認同的重要依據。《格薩爾》史詩於2009年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堪稱民族文化的「百科全書」,以及中國族群文化多樣性和人類文化創造力的見證。同時,《格薩爾》代表了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和中華文化的多樣性和整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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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是民族文化的「百科全書」,說唱藝人在演釋時也非常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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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格薩爾》的敍述,藏族的祖先是由神猴變化而成,最初他們生活在氣候溫和、物產豐富的雅隆河谷。後來人口愈來愈多,逐漸發展成六大族姓,即:色、木、棟、董、惹、珠六族姓,他們的子孫遍布整個雪域之邦。在六大族姓裏,董氏的出身最高貴,他們又稱穆布董(smug—po—gdong),傳說是神的後代。格薩爾就是穆布董的後代。嶺國本身就是一個典型的部落社會。《格薩爾》對嶺國形成的歷史,作了詳細描述:格薩爾所在的「嶺」部落原本只是一個小部落,後來成為嶺地長、仲、幼三個部落,分別佔據上嶺、中嶺、下嶺三個地方。一個部落內部,又繁衍成若干的小部落。這些血緣氏族成為嶺地基本的社會成員。各部落分別以各種飛禽和猛獸作自己的象徵,實際上反映了古代藏族先民的圖騰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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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隆河谷

雅隆河谷位於雅魯藏布江中游,傳統上被認為是藏族的發祥地。當地不僅有傳說中的「獼猴洞」和第一塊青稞地,而且藏族的正史就是從雅隆河谷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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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國

組成部落的基層單位的稱謂不同,有學(shog)、如(ru)、德(sde)、措(thso)等四種,其中「措」既可以指小的部落,又可以指大的部落集體,如「嶺國六部」(gling—dkar—msoth—drug),所包括的範圍就很大。由上述許多部落,共同組成查穆嶺,即嶺國。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崇拜的民族之神。格薩爾是藏民族之神。按照《格薩爾》的描述,格薩爾原是天界的神子,為了拯救生活在雪域之邦苦難深重的藏民,按照「神的旨意」,投身人世,由龍女所生,具有人的形體,人的特徵和人的稟性。天界、龍界、人界,三位一體;神性、龍性、人性,集於一身。神性,顯示其神聖、高貴;人性,體現了真實、可親、可信、可以依託;龍性,象徵富有。三界之中龍界最為富足,龍王鄒納仁欽被稱為「財富之主」,他是格薩爾的「外公」。給格薩爾賦予龍性,表現了古代藏族先民對物質財富的追求和嚮往。他們要擺脫貧困,過富裕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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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民閒時聽說唱藝人演釋《格薩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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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不是天上的神,他誕生在嶺國,有生身父母,有人的形體,有兄弟姐妹,有愛妃,有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但他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天神之子,從天界投身到人間,有超人的力量、勇氣和智慧。格薩爾率領嶺國百姓,降妖伏魔,抑強扶弱,除暴安良,消除世間的不平,擺脫現實的苦難,積累盡可能多的財富(包括採用掠奪的方式),要在今生今世讓嶺國人民過上美好、幸福、富裕的生活。格薩爾既是人格化了的神,又是神化了的人,但更多地表現了人的歷史屬性。因此,格薩爾是歷史的人,文化的人,是雪域文化鑄造的民族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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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大王是藏族人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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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說唱藝人在演唱時,經常用這樣三句話來概括史詩的全部內容:「上方天界遣使下凡,中間世上各種紛爭,下面地獄完成業果。」這與古代藏族先民的「三界宇宙觀」是一致的,也可以歸納為「天界篇,降魔篇,地獄篇」。按照史詩裏的敍述,格薩爾是神、龍、念三者的精英彙聚而成、神人相結合的大智大勇的英雄。從格薩爾降臨世間的頭一天起,他就在履行自己的使命,利用神奇的力量,消滅了許多有形的妖魔和無形的鬼怪,保護家園,讓百姓安居樂業,過幸福安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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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說唱藝人在文成公主雕塑前高歌「格薩爾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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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從被放逐的地方回到嶺國,即將參加賽馬大會的前夕,他的王妃嘉洛‧森姜珠牡的父親僧倫向他贈送禮品,並為他祝福:「送上九宮四方的氈墊,願覺如登上四方的黃金座;送上鏤花的金寶鞍,願覺如做殺敵衞國的大丈夫;送上『如意珠』和『願成就』,願覺如做邪鬼惡魔的鎮壓者;送上飾有白螺環的寶鐙,願覺如為眾生做出大事業;送上『如意成就』的藤鞭,願覺如揚棄不善的國王,做我女兒森姜珠牡的好丈夫。」這祝辭,不但表達了親人的心願,也寄託了嶺國百姓的期望。格薩爾果然沒有辜負親人的祝願和百姓的期望,他始終牢記着自己的使命。

 

當他登上嶺國國王寶座之後,立即向嶺國百姓莊嚴宣稱:「我是雄獅大王格薩爾,我要抑暴扶弱除民苦。我是黑色惡魔的死對頭,我是黃色霍爾的制服者。我要革除不善之國王,我要鎮壓殘暴和強梁。」史詩中稱讚他是:「制服強暴者的鐵錘,拯救弱小者的父母。」格薩爾在闡明即將進行的一系列征服惡魔的戰爭的正義性時說:「那危害百姓的黑色妖魔,若不用武力去討伐,則無幸福與和平;為了把黑魔徹底來降伏,我又是武力征服的大將領。」對一切危害人民群眾的邪惡勢力表示強烈憎恨的同時,格薩爾對自己的故鄉,對自己的人民懷着熱烈的愛。這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對敵人的恨越強烈,對人民的愛必然越熱烈,越深沉。他宣稱:「我是世界雄獅格薩爾,來做嶺國的君主,消滅敵人與戰禍,事事為民謀利益,對友人平等和睦永相親。」他還說,「除了百姓的公敵,格薩爾並無私仇;除了黑髮藏民的公法,格薩爾自己無私法。」他告誡嶺國的勇士們要「仗義扶良愛百姓」。格薩爾在他的一生中,先後降服了魯贊、白帳王、薩當和辛赤四大魔王,征服了數十個魔國與敵國,用他非凡的神威和超人的智慧,消滅、制服和收降了難以計算的妖魔鬼怪,忠實地實踐了「降妖伏魔、抑強扶弱、除暴安良、造福百姓」的誓言,給嶺國人民帶來了幸福和安寧的生活,因此受到「黑髮藏民」的熱烈愛戴和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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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市歌舞團曲藝隊演出《格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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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updated: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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