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讖言成真——誰滅秦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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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擁有千軍萬馬,卻為「胡」而憂。(圖片提供: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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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十三歲成為秦國的國王,三十九歲滅六國,於公元前221年建立大一統的秦王朝,「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開疆拓土,躊躇滿志,被後世稱為「千古一帝」。

 

秦始皇一心希望他建立的王朝能夠長治久安,「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當時燕齊(河北、山東)一帶流行「方仙道」,宣稱能修煉長生不死之仙術。秦始皇期盼自己也能像仙人一樣長生不老,永遠守護秦朝。他派遣多批方士出海求仙。如大家熟知的徐福,曾多次為秦始皇尋訪仙家,最後率數千童男童女出海尋找三神山,從此杳無音信。公元前215年,秦始皇出巡,來到渤海邊的碣石山(河北昌黎),觸景生情,派燕地方士盧生去尋訪著名的古仙人羨門、高誓。盧生出海逛了一圈,回到朝廷後,向秦始皇報告出使所見所聞鬼神之事,呈上一冊神仙所賜之書,名《錄圖書》。這本書已經佚失,猜想應該是圖文並茂、記錄各種預言(當時也稱讖言)的圖書。其中有一則讖言,引起秦始皇的高度關注:「亡秦者,胡也。」

 

戰國以來,中國西、北地區的游牧、畜牧族群,常被泛稱「胡人」。在這些胡人族群中,活躍於東北亞草原的匈奴勢力發展最快,實力雄厚。秦、趙、燕國陸續修築長城,目的就是要阻滯匈奴鐵騎南侵。秦王朝一統中原之時,匈奴的活動中心北至陰山,南抵河南地(今內蒙古伊克昭盟一帶),兵臨秦長城下。河南地勢平坦,面積廣闊,便於匈奴騎兵的行動。所以秦始皇得知「亡秦者,胡也」讖言以後,立即聯想到匈奴對秦王朝的威脅,令大將蒙恬率兵三十萬,北擊匈奴,奪取河南地。戰敗的匈奴,在頭曼單于的帶領下,被迫向北遷徙。秦始皇則下令徵調數十萬民夫在秦、燕、趙舊長城的基礎之上修建了一條西起臨洮,東至遼東的新長城,駐軍三十萬於此。

 

秦始皇始料未及的是,他病逝後,幼子胡亥在李斯和趙高的操弄下,發動沙丘之變,賜死長兄扶蘇和鎮守北邊的大將蒙恬,即位為二世皇帝。胡亥當上皇帝後,倒行逆施,殺害兄弟姐妹二十餘人,縱容趙高擅權,變本加厲地施行暴政,激起民變。胡亥即位三年,就被趙高團夥謀殺。他死後四十六天,反秦起義軍領袖劉邦攻克首都咸陽,秦王朝滅亡。人們認為,「亡秦者,胡也」讖言至此應驗,只不過「胡」指的是胡亥,而非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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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胡亥像。秦始皇萬萬想不到「亡秦者,胡也」所指的「胡」,是自己的兒子胡亥。(圖片提供:Fo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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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讖言,是指以隱喻、隱晦的方式預言未來而有效驗的言論。史書上記載的讖言,與其說是天啓預言,還不如說是人們對未來的期望。讖言尚未應驗時,就是謠言。謠言如果成真,就成了讖言。從這個意義上說,「亡秦者,胡也」本就是一則反映秦始皇統治時期人們厭秦情緒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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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updated:
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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