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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帶給世界的一場文化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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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演員胡軍扮演《天龍八部》第一大英雄蕭峰(圖片由陳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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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說中有着十分豐富的中國傳統文化內涵,這是因為金庸小說所寫的都是中國古代歷史背景下的故事,而作者將中國古代的歷史地理、政治宗教、諸子百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醫卜星象、典章文物、傳說掌故等融會於小說中,文化知識極為豐富。金庸小說中的歷史涉及中國春秋、宋、元、明、清等不同時代,一向脈絡分明。對歷史地理的講述,也總是追求準確無誤。對佛、道、伊斯蘭、摩尼等不同宗教的描寫大多有根有據,在《書劍恩仇錄》的第二次修訂過程中,作者還重讀了《古蘭經》。從第一部小說中出現「庖丁解牛掌」開始,金庸小說中引述孔孟老莊等諸子著作語錄,則更是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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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版畫美人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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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說中的人物有時候會彈琴、下棋、飲酒、賦詩,如陳家洛喜歡下棋,令狐沖喜歡彈琴,黃蓉帶着郭靖從北方南下的過程,幾乎可以說是一次中國古代文化的系統修學過程,黃蓉講述的歷史文化知識足以讓郭靖眼界大開。《笑傲江湖》中的令狐沖造訪孤山梅莊,變成了一次琴棋書畫的展覽,甚至人物的名稱都與琴棋書畫一一對應。而《連城訣》中的唐詩劍法,和段譽的「凌波微步」的出處則是詩詞歌賦。

 

至於傳說掌故,在金庸小說中更是隨處可見,《書劍恩仇錄》中乾隆的身世之謎,就源於作者家鄉的傳說。《鹿鼎記》中天地會的故事,亦是根據文獻和掌故傳說結合加工而成。小龍女的「玉女心經」中包含了眾多中國古代的愛情典故。在美食方面,金庸小說中也對中國美食文化作出了別開生面的想像和創造。《射雕英雄傳》的第12回,寫黃蓉烹調,洪七公品鑑的段落,就讓人歎為觀止。《天龍八部》的第31回《輸贏成敗,又爭由人算》中寫到逍遙子留下一道圍棋難題,術語稱為「珍瓏」,邀請天下高手英才前來破解。結果讓范百齡嘔血,段譽敗陣,慕容復幾乎自殺,段延慶差點發瘋,若非少林寺小和尚虛竹閉着眼睛亂下一手,這個「珍瓏」恐怕就再也無人能夠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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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十分注重「食文化」,逢年過節必然大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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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間文化傳統中,有這樣簡單化的價值觀念,敵人就是壞人。《射雕英雄傳》中的成吉思汗雖然最後也要與漢族為敵,但在郭靖的眼裡,他從來都不是壞人。金庸非但不是一個漢族沙文主義者,相反,在他的小說中實際上總是在自覺或不自覺地對漢族文化傳統作反思和批評。當然,這種對本民族傳統的反思和批評,有一個從不自覺到自覺的過程。而且,金庸所反思和批評並非全盤否定傳統文化,而是建立在吸收漢民族傳統文化豐富營養的基礎之上,他所反思和批評的只是漢民族文化傳統中的某些習俗和價值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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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傳》中以歷史名人成吉思汗為小說人物之一。圖為成吉思汗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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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