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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如何編織不朽武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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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版《神雕俠侶》的李莫愁(孟廣美飾)。(圖片由陳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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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說好看,首先當然是因為它們精彩的故事情節。曲折生動,引人入勝,不斷山重水復,爾後柳暗花明,讓人莫測高深,唯有看到最後方知究竟。大約所有的「金迷」都有欲罷不能,只好一看到底的閱讀經驗。其中奧秘何在?北大終身教授嚴家炎在研究文章中指出:金庸小說的情節奧妙包括以下幾點:一是跳出模式,不拘一格;二是複式懸念,環環相套;三是虛虛實實,撲朔迷離;四是奇峰突轉,敢用險筆;五是出人意外,在人意中。金庸小說情節的精彩,得益於作者驚人的想像能力。誰也不會想到,《射雕英雄傳》中南宋都城臨安郊外牛家村裡的兩個尚未出生的孩子,竟然都被不可知的命運推向異國他鄉,一個隨母親成了金國的小王爺(楊康),而另一個則隨母親生長在蒙古大漠中,而後曾差點成了成吉思汗的金刀駙馬(郭靖)。這個例子,足以說明金庸小說視野的開闊和想像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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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版電視劇《天龍八部》──倔強偏執的阿紫(陳好飾),獨愛她的姐夫蕭峰(胡軍飾)。(圖片出處:「新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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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常說,無巧不成書,更說不大奇則不大快,這話大有道理。在具體的敍事手段上,傳奇小說總離不開離奇與巧合。金庸小說自然也不例外。可以說,金庸小說愈寫愈奇,小說中的巧合也愈來愈多,當然也愈來愈妙不可言。《神雕俠侶》中的活死人墓、絕情谷顯然比《射雕英雄傳》中的場景和情節要離奇得多。傳奇小說讓人難以釋卷的最重要原因,是因為它們總是不斷製造懸念,大大刺激人類自古以來就有的想知道「後來怎樣」的好奇天性。善於製造懸念,正是金庸小說創作的一項絕技。嚴家炎教授指出金庸小說「奇峰突轉,敢用險筆」,就是針對這一「絕技」而言。金庸小說懸念重重,其中情節的發展,總是讓人無法猜測,那是因為作者在創作過程中總是力圖避免人們容易想到的橋段,而要別出心裁,不斷弄險,不斷向想像力的極限挑戰,創造出人意料的懸念和走向。金庸小說中充滿了想像、離奇、巧合。然而金庸小說極少為離奇而離奇,小說中的情節橋段和人物形象愈是誇張離奇,就愈是隱藏着深刻的真實奧妙。金庸小說氣韻生動,不僅是因為它有精彩紛呈的故事情節,更因為它有豐富生動的細節。好的細節能使小說敍事血肉飽滿,生氣洋溢,審美效果突出,並且耐人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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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八部》中不少西夏人。圖為莫高窟六字真言西夏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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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的小說語言看上去簡單平實,實際上卻具有較大的藝術張力。在雅語與俗語之間,官話與方言之間,景語與情語之間,古典語與現代語之間,口語和文言之間,以及在規範語言與個性化獨創之間,自由且自如地變換自己的敍述語言色彩和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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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壁畫──「天龍八部」中的乾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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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載日期:
2018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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